這石窟洞中是三尊於洞窟等高的巨像:一隻展翅飛翔的神鳥,雙翅五彩絢爛,尾羽如扇子展開。神鳥回翔於空中,俯首向下。一條盤旋與雲水之間的神龍,鱗甲森然。還有一頭巨熊昂首而立。分別對應禽、鱗、獸三聖。
塗飛遠走過時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發現那隻鳥的眼神奇特,金黃璀璨,溫順裏竟隱隱顯露出凶惡殘忍的意味,尖利的嘴邊隱約有赤紅血色。而巨龍和巨熊,似乎也顯得邪異非常。
塗飛遠小聲道,“這獸王怎麼會是熊,不應該是老虎才對麼?”
“哼,你知道什麼。這三聖都是有著極大來曆的。那隻代表禽聖的鳥,就是天命玄鳥,傳說之中九天玄女化身的神鳥,有娀氏的圖騰。而那條龍,則是黃帝軒轅氏的圖騰。巨熊的曆史比黃帝更早,事實上是黃帝族裔前身的有熊氏。這三聖代表的力量是遠古大能之力。”王歡低聲道。
“還有這麼多講究?”內行看門道,塗飛遠隻能看熱鬧。
嚴靈君一路目不斜視地走進去,而那些三聖居弟子,開始念起了禱文。也不知道他們念的是什麼經,塗飛遠站在一旁,隻覺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莊嚴,到最後竟隱隱有肅殺之意。奇怪的是,隨著他們的祝誦,三尊巨像麵前供奉的大鼎開始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鼎中的煙氣仿佛活了一樣越轉越快,到最後,竟然沿著銅缽的內壁飛速滾動,幾乎要飛出缽去!忽然間又有風起,石窟四壁的火把陡然熄滅。
在暗夜裏劃出一道光──說時遲那時快,嚴靈君伸手往虛空裏一斬,大喝一聲:“咄!”隨著那淩空一斬,他左掌心中放出盛大的金光。那團金色在急速旋轉,形成了一個漩渦那道紅色的血光在黑暗裏湮滅,再不複見。
石窟裏一片寂靜。許久,隻聽嚓的一聲,石窟竟然向兩側裂開。
三聖居的弟子點燃了火石,看著趺坐在巨像前的嚴靈君,低聲:“二聖君……”
嚴靈君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他左手手心裏的金光已經湮滅。“將這些靈血化石取出,請各位鑒賞。”
那些弟子點頭稱是,在洞窟深處捧出了一塊塊石頭。這些石頭看起來色澤暗淡,粗糙無比。和一般山澗裏的小溪旁的石頭無異,看不出絲毫異常。
瞬間,那些石塊忽然齊齊一震,彷佛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扯著,從那些弟子的手裏憑空跳了起來!
──隻聽得輕微的嚓嚓裂響,有幾顆石塊在一瞬間開裂。墜向地麵。不等落地,便在風裏化為一條條猙獰的獸影,呼嘯著,爭先恐後地向外衝去!
“嗬──!”忽然間,嚴靈君發出了一聲大吼,雙手猛然一拍,重重合在一起,迅速結印,雙目放光,眼神亮得嚇人。他急速念了一句什麼,猛然迎風張口一吸──那一瞬,石窟內憑空旋起了一股劇烈的氣流,彷佛風暴陡然卷來!
那些逃逸的獸靈慘呼一聲,竟被一種巨大的力量刹那間倒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