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黃皮泥鱷(1 / 2)

第十一章

血很腥,味道並不好。

這時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半個月亮懸掛在天上,很白。

王曾經在休息,也在消化。

他領悟了劍意,孤。

卻又不然,劍是孤的,人卻又不孤了。長劍揮灑孤獨劍意,人卻如泥潭青蓮,不沾淤泥。

青天,降雨。天,卻不濕。

這很妙,不能道明。

王曾經起身了,身軀負傷累累,心卻明悟,暢快!

………

自己怎麼回的洞窟?王曾經並不知道。當全身酸痛醒來時,微暖的陽光透過洞頂的縫隙穿了進來。

簡單地在一池水窪洗漱,撿起放置一晚有些垂焉的草藥,生火,石鍋清水。

熬藥。

甚至帶著泥土,草藥在不大的石鍋內糾纏,水漸漸滾沸。

帶著藥香的白氣升起,各色草藥被熬煮,稀爛。

火熄,藥爛,水沸,湯成。

黑褐色的藥湯,很燙手,也很難聞。

王曾經把在湯藥中的根和經絡挑掉,捧起籃球大的石鍋,吹冷。然後直接抬起,對著嘴巴就是一頓灌。

很苦,王曾經好像品到了泥土的味道…黃連是萬萬拍馬不及的。沒有抱怨也沒有嘔吐,王曾經皺著眉吞咽。因為,不喝,會死。

臉盆大的石鍋中湯藥很快見底了,他像是貪婪,把其中殘餘的藥渣也卷入口中,但實際上味道並不好,隻是希望藥效更好揮發。

“砰。”

石鍋被王曾經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七八片。

藥湯流入胃中,全身有火爐在燒,滾燙發熱,藥效很快起了作用,受損的腑髒像幹涸龜裂的土地得到春雨的滋潤,傷勢得到緩解、壓製。

但這並不容樂觀,因為,這不現實,也不能持久。就像禿嚕的水龍頭,關不上,水嘩嘩直流,堵住,隻是解燃眉之急罷了,不能長久,需要修理。

因此,王曾經上路了。剛剛走出森林草原就要返回,來不及去看這外麵的世界,看城市人煙。

也有可能,走進去再也出不來了,他這是要去搏命,九死一生。盡管王曾經領悟了孤劍意,但身體撐不住太大消耗,不然很有可能還沒打敗黃皮泥鱷就先傷勢發作,腑髒碎裂而死。

踏掉草地上的露珠,滴濕了布鞋。早晨的空氣很冷,也很清新。這種味道,沒有城市的汽車尾氣,也沒有農村的雞鴨屎味。讓人深陷,王曾經貪婪地大口吸氣,他想,這裏其實也不錯,可惜……

狠狠地甩了幾下頭,背負著無鞘長劍,身著狼袍,也帶著傷。王曾經尋好方向,往大草原進發。

這一趟路並沒有什麼較大的危險,在第三天太陽剛落下的時候,王曾經就找到了泥潭附近的枯木林。因為茫茫草原,除了少量的樹木石頭外根本沒有什麼遮擋視線的東西,所以沒多難找。

他掏出風幹的狼肉,火烤軟後咀嚼,王曾經決定夜裏偷取。因為與其去和兩米多的黃皮泥鱷搏殺拚命,還不如趁夜摸黑偷取,這樣不僅生命危險減小,勝算也比較大。

說句實在的,王曾經很高,有一米七,但卻不胖,也就談不上多重。至少能讓他在枯樹間攀爬而不至於讓朽木折斷。

腳下的爛泥草根和髒水混合,冒著一絲絲寒氣。夜————很冷。

想了想,沒有點火照明。

月亮很圓,光也多。印襯在水上,波光粼粼。所以,王曾經勉強看得清路況,不至於撞樹。

枯樹林並不大,泥潭卻很深。

看到了,王曾經看到了,黃銅小樹!

它竟有三米多高,紮根在淤泥中,周圍沒有枯木阻礙。上次匆匆一睹時沒有發覺。它通體發出黃銅色的淡光,樹冠處稀鬆的綠葉遮不住三顆鮮紅仙果的豔麗紅光,很顯眼!懸掛在枝頭,隻有蘋果大。也許,那是一種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