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謝右臣將她安頓好靠著自己,拿起身邊一株有點奇怪的草,放在鼻頭聞了一下。嗯,睡著了才好上藥,對傷口愈合也有效果。
次日。
錦瑟眯了眯眼睛,一夜睡著無夢,感覺特別舒暢,但是一時受不了刺眼的光束,掙紮了兩下便睜開眼睛。
“我……你……”錦瑟一回頭嚇了一跳,怎麼醒來又躺進謝右臣懷裏了,但是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是自己跑過去的還是他幹的,也不知道要作何反應了,我啊你啊的說不完整。
“醒了。”又是淡定的兩個字,錦瑟真想敲他腦袋。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本來是無意中為了打破尷尬局麵而說的話,但是看著謝右臣聽完這句話之後突然盯著自己,還有些奇怪的盯著自己,頓時上下看了看自己,然後眼神盯在了和昨天綁得不同方位的綁帶。
謝!右!臣!這人竟然又趁自己睡著了給自己換藥。簡直是……簡直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似是早就料到了她有這反應,謝右臣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訝異,“我還以為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錦瑟大驚,難道還有自己不摘掉的事情,這家夥不會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別亂動,昨晚你睡著是因為我在湯藥中多加了一味藥,亦可助你傷口迅速愈合。”
別亂動?儼然是醫生在提醒病人其中一個注意事項,錦瑟竟然莫名覺得這聲音有種蠱惑感,再站定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痛感,連發燒帶來的暈眩也絲毫不見了,頓時連他估計把自己弄睡著的也忘了。
“你昨晚給我吃的是什麼?”竟然有這般神效,果斷要問問啊,以後再碰到個荒郊野嶺的也不至於自生自滅了。
“禦寒草,蛇汁……”
“等等!”錦瑟在他數點的時候叫住,“你剛剛說什麼?”那樣東西被他這樣淡淡地說出來還真有點觸目驚心啊。
“蛇汁。”謝右臣定定地看著她,確定她聽得沒錯,繼續解釋道:“涼性蛇對清熱解毒甚是奏效。”
“停!”錦瑟立馬給他做了T字手勢,從來沒發現,原來謝右臣也這般婆媽,真是看透他了,這邊已是幹嘔了起來。隻要一想起那長長濕濕的一大條竟然化成水在自己肚子裏麵遊來遊去,簡直要惡心死了。
“你後麵就有一條……”
啊!謝右臣話還沒說完,錦瑟大叫一聲便朝著謝右臣撲了過去,那邊剛好一接,再次來了個親密接觸。
過了片刻,錦瑟輕聲問他,“走了沒有?”
“沒有。”謝右臣搖了搖頭,懷裏還貪戀這片溫暖呢,怎麼舍得就這麼放開手。
嗯這次錦瑟相信了,然後再過了一下下,一把踹開他瞪著,“你騙我!”
謝右臣沒說話,隻是指了指她身後。
錦瑟以慢動作的鏡頭慢慢轉頭,而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細長的白蛇,正吐著舌頭定定地看著自己。
“啊謝右臣救命!”從小便見不得蛇這種生物,每個人都有一種害怕的生物,見了它就像老鼠見了貓的生物,對錦瑟來說,這種生物便是蛇,更別談這種吐著舌頭盯著自己的白蛇。
錦瑟以從來沒有過的速度蹭地便跑到了謝右臣身後,隻露出一顆腦袋時刻關注著白蛇的動向,甚至做好了謝右臣要是搞不定隨時便逃跑的計劃。
啪,謝右臣的手突然伸到後麵來握住她的手腕,像是在告訴她不用害怕。錦瑟頓時無比的安心,但是下一秒看到他的動作時簡直要嚇尿了。
他竟然伸出剩下的一隻手,帶著錦瑟往前走了一步,直直地朝著白蛇的腦袋摸了過去。
錦瑟想要往後退,但是手腕被他牢牢抓著退不了。也正是因為被他抓著,錦瑟才能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人畜和鳴的場景。
那白蛇小小的腦袋竟然隨著謝右臣摸腦袋的手往下低了低,眼睛眯著,還顯示出十足的慵懶和滿足的神情,驚得錦瑟睜大眼睛頓時忘了呼吸。
他以為……自己是在摸狗麼?
“走吧。”隨著他的兩個字,白蛇嗖地一聲竄進了草叢裏,不見了蹤影。
錦瑟這才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謝右臣:“你能和它溝通?”
謝右臣點點頭,“不然,你的藥汁何來?”
“藥汁!”不說她沐錦瑟還差點忘了,這家夥竟然蛇前跟人家這樣溫柔一套,蛇後就把人家煮了,道:“萬一他回去了發現自己哪個夥伴被煮了豈不是要回來報仇?”好像是聽人說過蛇報仇最為恐怖,成群結隊而來,不報完仇絕不罷休。錦瑟忙搖了搖頭,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並沒有煮它。”謝右臣否定她不切實際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