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錦瑟點了點頭,但是片刻卻發現好像就這樣被他糊弄過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著自己說:“但是有一個結果可以肯定,”他的眼神很認真很認真,認真地讓人不容懷疑,“如若那樣,除去紫溪國將是我畢生的信念。”
突然有一個詞鑽進錦瑟的腦子裏,不怎麼好的詞彙,但是對一個女子來說卻是很高很高的評價——禍水。
錦瑟眼裏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了,連忙抹了抹,發現自己最近尤其容易傷感,怕被謝右臣發現,連忙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右臣,我連他多大了都不知道。”
謝右臣也瞪了瞪眼睛,是啊,當時被那大夫看過之後一時走得急,既然連日子都不知道,不由得安撫著她,輕輕地把大手放在肚子上按著,“不怕,多久我們都等著,回府之後我和你一起等著。”
錦瑟摸了摸他的下巴,發現胡渣都長出來了,笑笑,“你為什麼不答應紫溪國的要求啊,畢竟如果和他們聯手之後,吞了黑曜,雪昱就無敵了。
謝右臣的手勁沒有停了,輕輕歎息了聲,“這天下,野心之人太多,有了你之後我便沒有那麼多野心了,不想日日被惦記,況且,”他頓了頓,“斷腸山莊,那裏有你的家人。”
謝右臣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錦瑟聽得很舒服,他身上總有種能讓人安心的味道,往懷裏窩了窩,她安心睡了過去,或者這就叫安全感,就算睡到昏天黑地,夢到天涯海角,也有人能夠在一瞬間將你拉入溫暖的懷抱,疼著愛著。
後來的路途上,錦瑟基本都是睡著在夢中陪著謝右臣趕路的。孕婦嗜睡,這是真理,但是謝右臣看著她這模樣還是擔心。
“緊張什麼,”錦瑟醒來看他一臉愁雲慘淡,“放心吧,我是用毒的,知道自己沒中毒,則隻是正常現象罷了。”
雖是這樣說,但是謝右臣卻越發小心翼翼來,他聽身邊的大顯說頭兩個月是小產的高發期,不快點到達王府還是不放心,但是因為馬車顛簸,偏偏還不敢行進地太快。
一路上惹得錦瑟苦笑不得,幸好很快便進入雪昱國的境地,謝右臣總算是安心了些,但是還是處處格外小心,錦瑟隻罵他沒經驗。
在進到都城的最後一個小縣城的時候,這日天色昏暗,意外地,竟然看到領頭的一個人領著一群跪在那裏迎接。
自從進入雪昱國以來,謝右臣為了不打擾錦瑟休養,給她安靜,那些本來被派來保護他們的人早就被硬生生逼成暗衛了,尋常人家並不知情這是誰來了,但是今日好像有些奇怪。
謝右臣也不躲避,命大顯繼續往前走,該來的遲早要來。
“於城縣令,恭迎兩位主子。”帶頭的原來是這城的縣令,隻是並沒有直接講出他們是誰,應該也算是做到了點掩人耳目的效果了,但是還是免不了旁人對著馬車猜測裏麵到底是哪兩位主子,能夠惹得縣令這般大禮。
其實這個時候的縣令大人已經開始發抖了,腦袋虛晃,對今天發生的一係列衝擊有點把持不住。
謝右臣並不忙著出來,隻是淡淡道:“請讓路。”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這個時候當然不能擅自承認自己,特別還是在個陌生的地方。
“主子留步,留步。”小縣令瞬間有些慌了,見他們不管自己要走了,趕緊道:“主子能否看個東西再走?小人懇求!”
謝右臣沉吟片刻,敲了敲馬車旁邊的木欄,大顯在前麵立馬會意跳下車去跟縣令大人接頭,從縣令手中拿過東西,黑夜中他基本上放在眼睛前麵看的,但是待看到這是何物是,盯著小縣令差點眼睛珠子都要盯出來了,手裏的東西差點沒拿穩。
小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也瀑布汗啊,不知道今天一下子能來這麼多大主子,早知道就提前去廟堂多燒幾柱高香了。
大顯頓了頓,迅速跑回馬車那邊,縣令看到他對著裏麵悄悄說了幾句話然後把自己給的東西送了進去,不由得又擦了擦汗,看來今日這重要任務算是要順利完成了。
可誰知,馬車卻突然動了,還是直直地朝著他們的城門走過去,還走得特別悠閑,特別自在,就像剛剛的事情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縣令突然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他剛剛送上去的是令牌啊,真的是令牌沒錯啊,難道自己一不小心給錯了?忙搜了搜自己身上,最後發現自己這個給錯了想法真心好笑,剛剛還看著那位大人驗過的呢,彼時忙追了過去。
“主子,請務必去一趟啊!”在這寂靜的夜晚,隻有安靜的車軲轆聲,他的聲音也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