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轎子一直到了皇上的正殿才停下來,這種直通皇上宮殿的待遇一般平常人是享受不到的,但是他們是一國聖威,便也另當別倫了。
但是等到他們下轎了良久,也沒看到有陸無憂的身影,陪著的眾人紛紛冷汗,這幾天就已經被個小東西把他們折騰地夠嗆了,這個時候皇上還玩什麼避不見客的花招?
終於在良久後,赤焰國的一個太監等不下去了,顫顫巍巍地對著謝右臣打哈哈,“貴國莫惱,奴才這就去跟皇上稟報,請稍安勿躁。”說罷屁顛屁顛地朝著裏麵跑了進去。
其實既然來到了這裏,謝右臣和錦瑟之間都有互相的定數,區區等些時間,他們還是有耐性的,但是他們本來心裏便擔心,突然鬧出這麼奇怪的事情,生怕陸無憂會玩什麼花樣,便有點等不下去了。
就在謝右臣作勢要用身份的威力強行進去的時候,剛剛的那個太監卻終於出來了。摸著一頭冷汗對著他們一個勁讓路:“兩位這般請。”
謝右臣頓了頓抓著錦瑟的手便朝著內殿走去。
“哈哈,叔叔你看像不像烏龜?像不像像不像嘛?”
猛地聽到這聲音,謝右臣和錦瑟兩個人都是一震,他們兒子謝堇年的童音怎麼會聽不出來,隻是現在這種歡快的現狀是怎麼回事,他們還真是甚少看堇年能夠玩的這麼歡。
再不猶豫,他們加快了幾步,走了進去。然而剛一看到眼前的情景,錦瑟差點沒跌倒。
那個被一個五歲小娃騎在身上,任他在自己手臂上畫烏龜的真的是陸無憂?而且,那個騎在別人身邊,一邊接受別人喂食一邊揮舞著大筆的真的是他們的兒子?
“堇年……”錦瑟額頭上頓時滿是黑線,虧他們還在擔心這小子會受到怎樣的虐待呢,他竟是在這裏玩得這麼歡,而且還頗有將爹娘忘了的趨勢。
謝堇年好像聽到母後的聲音,但是又不確定,這裏是無憂叔叔的地方,他方才還在跟叔叔打賭呢,他還說母後找不到這裏,竟是這麼快便被找到了。
小臉轉過來,真真要把錦瑟和謝右臣給嚇死,竟是和陸無憂一樣到處沾著星點墨水,足足一個貪玩的大人帶著個貪玩的小孩。
“母後……父皇……”見真的是他們,小堇年連忙爬下陸無憂的身上,朝著他們奔來,錦瑟連忙抱著他用手帕給他擦墨。
“怎麼樣,輸了吧?”陸無憂開口了,但是第一句話卻說得無頭無腦,錦瑟看了一眼謝右臣,竟是兩人都聽不懂。
這才見謝堇年笑嗬嗬,“我輸了,但是無憂叔叔不要的烏龜不要畫在堇年臉上,堇年以後長大了還要討美人的。”
錦瑟差點沒一口噴出來,她的堇年,怎麼才短短幾天不見,就已經被教成這樣了,他是要誓死把孩子往風流的路上帶著狂奔而去啊。
隻見陸無憂還很是正經地想了想,“那畫在何處?”
謝堇年連忙掙脫開錦瑟,羞澀地拿著個小屁股對著陸無憂,“畫這裏吧,回宮了母後會幫我洗掉的。”
錦瑟:“……”
就在陸無憂真要動手的時候,謝右臣卻一把講堇年提起來抱在懷裏,“你這是在做什麼?”讓他們這麼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看他逗自己兒子?
陸無憂頓時攤了攤肩,“我可什麼都沒做,要問,便問你兒子。”
謝堇年這才抱著謝右臣的脖子蹭,“父皇您別生叔叔的氣,他可是兒臣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他,兒臣可就要被壞人當作烏龜扒掉了。”
自動忽視兒子的“妙語連珠”,謝右臣算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算是對著陸無憂誤會地點了點頭,但是對於這麼多天的擔心還是耿耿於懷的,眼睛瞪著堇年烏黑的眼珠,但是話卻是對著陸無憂說的,“那為什麼要將他帶來這裏。”既然救了,你便當場送回雪昱宮便好了,他們必將感恩戴德,那可比帶來他自己的宮殿近的多。
堇年立馬低下頭,“那是因為堇年和狗蛋都覺得無憂叔叔的糕點很好吃很特別……”
錦瑟看向殿內的桌案上,白色的小狐狸果然對著一盤子糕點吃的正歡,頓時再次無語了,敢情他這一人一畜都是被這吃食給賣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便久留叨嘮,堇年不懂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多包涵……”錦瑟對著陸無憂說了一堆的客氣話,然後說完就要帶著堇年走了。
堇年見要走了,還頗有點舍不得,小腦袋回頭一直望著陸無憂,然後終是忍不住拉著錦瑟停下來,“母後,你不是說對人要禮遇嗎?”
錦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點了點頭,“是啊,那就怎樣?”
“我想去跟無憂叔叔道別,他是我朋友。”謝堇年還說得有理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