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又怎樣?”
“那天你記得是誰買單?”
“廢話,那天是我找你們去的,當然是我買的單。喂,田雅妮小姐,有什麼事你一口氣說完可以嗎?我都快要被你給急死了。”厚,這女人說話就一定得這樣“落落長”嗎?
“對,是你簽的信用卡賬單對不對?你還記得那天他們剛好沒有原子筆,你就把你身上那枝鋼筆拿出來簽,結果簽一簽你好像喝太茫,就把鋼筆放在那沒拿?
他們擺了好幾天,又沒有我的電話,是我昨天去,她才記起,然後去保管失物的置物箱拿來給我,要我拿給你。”田雅妮不再囉嗦,一口氣把話給說完。
花荷塘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於是,她很認真地再問一次:
“你……你再說一遍,你說我什麼東西遺忘在那沒拿?”
“鋼筆啊!”
“鋼……鋼筆?”
天啊,這真是她這輩子聽到最讓她喜悅的消息。
“那現在那枝鋼筆在哪裏?”
“在我這,你要現在來拿嗎?”
“好,好,我現在馬上就過去。”
“能……能不能約在我家附近那個媽祖廟的門口,我……老媽和我老爸現在正在冷戰,家裏氣氛有點糟,我……”
“好啦,我知道,那麼我們半個小時後,在你家附近的媽祖廟門口見。”
“嗯。”
掛上電話,她把事情經過全說給藍赫聽,她拿起包包正要出門,藍赫連忙跟在後頭,表示要跟她一塊去。
“不用了啦,我去拿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在家裏等就行了。”
“不行,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如果稍有閃失,到時我怎麼對得起你,還有你父母?”
在事件還沒完全落幕前,一丁點疏忽都是不行有的。
瞧他一雙怎麼也放心不下的眼神,荷塘的心,仿佛受到冬季陽光的溫暖,直達心房,她點頭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趕快去,再不找到那枝鋼筆,我真的是快要瘋掉了!”
兩人趕緊上車,一路朝田雅妮家附近的媽祖廟疾駛而去。
當藍赫的車子迅速離開花家後,另一輛車也悄悄尾隨在後。
田雅妮家附近的媽祖廟,是間香火鼎盛,人氣極旺的廟宇,而在它外頭的廟口夜市,更是人潮不絕,川流不息的觀光勝地,相約在此,很容易就能感受到那股熱鬧氣氛。
田雅妮手中把玩著荷塘所遺失的鋼筆,她發現這枝鋼筆造型還挺炫的,一看就曉得一定是那種會嚇死人的價格。
可是,像這樣豪氣粗獷的鋼筆,不像是女孩子會用的,真不知道荷塘怎麼會買這樣的鋼筆,她審美觀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過,人家高興就好,她管那麼多做什麼。
就在她低頭看表,再抬起頭時,她發現荷塘和她男友正從不遠處的蚵仔麵線攤位走來,她舉起拿鋼筆的手,朝前揮道:“喂,我在這裏,看到沒?”
那枝顯眼的鋼筆,在媽祖廟前廣場的燈光照映下,更顯耀眼。
就在兩人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之際,一名中東男子突然閃到她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就要從她手中搶下鋼筆。
“喂,你……你在幹嗎,你放開我,聽見沒有?”田雅妮被布東爾給嚇壞了,她不停掙紮,鋼筆還在她手中,死都不願意放開。
“把鋼筆給我,叫你把鋼筆給我聽見沒?”布東爾一臉猙獰。
他好不容易等到藍赫他們有所行動,並提前一步看到鋼筆行蹤,怎能不先下手為強呢?
“你……你想得美,你長得那麼醜,我會給你才有鬼!”田雅妮也不是好惹的。
布東爾原本以為他塊頭大,隻要用力一搶,鋼筆馬上就會落入他的手中,豈料這女人如此頑強,那枝鋼筆就像黏在她手中,怎麼拔都無法拔開。
這時,四周已經有不少人察覺,而藍赫看到前頭狀況不對,也火速跑上前來一探究竟。
“叫你把鋼筆給我,你耳聾了嗎?”布東爾發現人潮已經聚集過來,再不把東西拿到手,到時便很難脫身。
“沒錯,我就是耳聾了,你……你……”
田雅妮知道他就是要她手中這枝鋼筆,姑且不論這枝鋼筆有怎樣不凡的身價,她死就是不願給他,並且在藍赫跑上時,將鋼筆朝他丟過去。
“喂,接著,不要讓這死中東豬給拿到。”
隻見鋼筆很聽話地朝藍赫的方向飛去。
他帥氣地伸手一接,鋼筆完全無損地落在他手裏。
而從後頭趕上來的荷塘看見物歸原主,開心地說道:“就是這枝沒錯。”
隻是,她開心不到十秒,臉馬上又垮了下來,因為田雅妮這一舉動惹惱布東爾,隻見布東爾掏出槍,對空開了一槍,當場造成廟口夜市一陣騷動,原本要上前來替田雅妮解圍的熱心人士,全都縮到一旁,怕受到波及。
“所有的人統統給我閃一邊去,誰要敢進一步,我就一槍打死這女人。”
現在最為棘手的,不是身邊這些平凡老百姓,而是在他正前方的藍赫。這家夥不是普通人物,要能奪回鋼筆,又要漂亮脫身,就得先擺平他不可。
藍赫無視於布東爾手中那把槍,以平穩的腳步走向前去。
“藍赫,我說的話,你聽見沒?你要敢再踏前一步,我就讓這女人死在你麵前!”
槍口對準田雅妮的太陽穴,這讓荷塘嚇得雙眼突出,忙朝著藍赫大喊:
“小心,你……別害到雅妮啊!”
“聽見沒,你敢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手中這把槍不長眼。”布東爾也非省油燈,他一手緊緊勒住田雅妮脖子,另一隻手拿著槍,一刻也不放鬆。
藍赫當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在離布東爾大約五步時,問道:“說吧,你想怎樣?”
“哼!你明知故問。把你手中那枝鋼筆乖乖交出來!”
藍赫緊握著鋼筆,遲遲沒有動作,因為,這是徹底瓦解亞洲恐怖分子的重要依據,也可能是他情報生涯的最後一役,他當然得交出漂亮成績單,不能功虧一簣,敗在布東爾手上。
而他也知道,他絕對要小心謹慎,不能讓田雅妮受到一丁點傷害,如果讓她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對荷塘交代。
“好,我把鋼筆給你,你把人給放開。”他舉起鋼筆,目光炯炯地看著布東爾,心裏已有盤算,隻是這步險棋他得走得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