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個道士還是和尚?”餘所長輕挑眉毛問。
小張遲疑片刻:“這個還真沒聽誰說起過,隻知道有點手段,不過這次畢竟不太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插手的能力。”
餘所長閉眼沉思,右手不時輕輕扣動桌麵,好一會才道:“你去一趟把事情擺明了說,如果他們有能力,並且得以解決的話,他們有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如果沒有能力就算了,畢竟這是有生命危險的事。”
小張領了命令轉身出去,餘所長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想著心事,這次的事情自己做的有些大條,凶案隱而不報,那可是瀆職之罪。如果此案告破還好說,現在又生節枝,該如何是好。
隻希望小張找來的人,能前於刑警隊破案,到時自己還有回轉的餘地。隻是恐怕沒那麼容易。想到此處,餘所長滿臉苦笑。
架著車按照路人的指引,小張來到一座二層小樓前,鎮裏的小樓麵積不大,說白了就是兩間平房摞在一起。所謂的探靈所就是這樣的屋子。
門頭上用紅繩栓著根棒骨,也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骨頭。除此之外和其它小樓沒什麼不同,並沒有顯眼招牌之類。想想也對,這種營生還是不要明目張膽的好。
小張推門進屋,屋裏格局陳設十分簡單。進門是客廳,擺著沙發,桌椅電視等家具。角落裏擺著個古樸的大箱子。
右手邊是上二樓的樓梯。左側隔出間幾平米的小屋,房門緊閉不知道屋子的用途。牆麵白裏泛黃,沒有掛亂七八糟的裝飾,隻掛著一張俗氣的大頭娃娃的年畫。與小張想象中降妖捉怪,畫符驅鬼的神秘房間相差極大。
客廳正中擺著一張軍綠色的折疊床。床上還睡著個人。許是天氣太熱,那人隻穿著條沙灘褲,打著響亮的呼嚕睡得正酣。背上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隨著呼吸不停起伏。
就這樣也算個高人,心裏充滿疑惑。隻是事到如今也不好直接回去。壓下心中疑慮。走到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沒成想沾了一手的汗水。滿臉嫌棄的抻手在那人的沙灘褲上把水抹去。
悠悠醒來的人轉過頭,這時小張才算是和他打個照麵。相貌普通,肌肉輪廓分明,滿臉橫肉加上顆大光頭,怎麼看也不像好人。小張擰眉問道:“是探靈所的張正初嗎?”
帶著睡意的雙眼,看著麵前一身筆挺警服,滿頭大汗的年輕人道:“我這兒沒有營業執照,也不對外營業。要罰款——沒錢。”話音剛落轉過頭去,鼾聲又起。
小張無奈的搖搖頭,提高音量:“起來吧,有事找你。”
那人隻是在床上扭了一下,示意自己醒著,眼睛也不睜迷糊道:“說吧,我聽著呢。”
小張無奈,又不好太強硬。隻得站在旁邊,把案件內容和餘所長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最後又加了句:“當然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這件事希望不要外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張正初依舊沒有起床的意思,用帶著睡意的聲音問道:“屍體照片帶了嗎?”
燥熱的天氣本就讓人心煩意亂,小張看著始終一副慵懶模樣,打人的心都有了。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帶了。”
那人依舊半死不活的樣子,伸手撓撓腰:“這事我接了,把照片留下,還有你們所長的電話。我對局子沒好感,就不去你們所了,有什麼要求我會和你們所長談的。”
小張抬起腳,虛空踹了幾下。算是發泄下心中的不滿。隻把寫著電話號碼的照片留了兩張,其餘的資料全部帶回。臨出門時一聲輕哼,在空蕩蕩的房間內竟然響起淡淡的回音。不過瞬間就被響亮的呼嚕掩蓋。
警察走了好一會,張正初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拿過照片。第一張照片是個奇怪的腳印,纖瘦狹窄,兩指寬,一拃長,前端三個淺淺的小坑。像是在地上用力時用指甲摳出來的。
第二張是一具屍體的正麵照,混身幹枯暗黃,四肢打結般的團在一起,雙眸如死魚般幹癟灰暗,嘴巴張開牙齒*露在外,頭發半脫散落在腦袋周圍。身上一道道整齊細微的傷口多不勝數。
張正初沉思片刻,喃喃道:“這裏怎麼會有這種不入品級的東西,奇怪。”把照片輕扣在桌麵上,嘿嘿笑著:“也罷,正好有事需要幫忙。我就走一遭,不行,得帶上那小子。多教他點東西,以後他出去也好有自保之力。”打了通電話之後,開始蹲在牆腳的大箱子前翻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