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明了王氏心中所想一般!
“菜地的事我來做,隻是下糞這麼活兒,你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不若雇個人?”老王氏沉思了會兒,這才說道。原本還累的直不起身子的王氏立馬就直起身來。
“娘,雇人貴著哩,下糞的活兒我幹的來”
老王氏心疼的摸摸王氏的胳膊,示意她歇著,家裏的活兒不少,大郎還要常常去那邊的地頭去看一看。兩邊跑著原本就累,還要下地,這兩口子都近來都累瘦了,心下有了主意。
“秀兒,家裏還是雇個長工吧”說罷攔住王氏要要開口的話!
“你聽我說,秀兒,現在那邊兒的事兒也不少,大郎怕早就是忙的焦頭爛額,家裏的地莫說你一個人種,就是原先的兩個人種都是磨人的緊,不若雇個長工,也費不上多少銀錢。現如今村裏的人都富裕了,村中的還有的二十畝良田怕是往後都沒人佃了,也要收回來種,總不能都指望著你們兩口子,將來怕是要雇更多的人”
老王氏說完,原先急著說話的王氏也停了下來,倒還真如老王氏說的一般,今年就有兩畝地原先佃著的人不種了原是要收回來的,誰知年初又搬來了新戶這才佃了出去。進來年年收成好了,怕是將來自己買地的人更多,地要佃不出去了。
“娘,這雇人的事哪有說雇到就雇到的,等折騰下來,怕是春耕都過了”王氏想了想說道。
“這個好辦,等夜裏大郎回來了,就讓大郎去青峰那邊佃戶人家去尋尋,那裏的人多,還怕尋不到?”老王氏得知青峰那邊佃戶多的是。官府在那邊建新鎮,買地的人卻不多,不得以隻得以三倍的租子將地由官府租給佃戶種。但這到底是不合乎律法的,所以那邊的良田賣的卻是荒地的價,佃戶可是盼著能有個買地的人哩!
王氏想到這一茬,也是點點頭,前兩年總是喊牛富過來幫忙。現如今他家早就不缺這個銀錢,還要勞煩人家確實是對不住,這有了長工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午飯過後,王氏還是隻坐了一小會兒就出了門,下秧可耽擱不起。長工的事情到底還是夜裏商議了後再說了。
把碗都推給三丫洗,丫丫站在一邊看著三丫雖然心裏有氣洗碗的時候摔摔打打的,卻是手上有數兒,一個都沒磕破個角兒,傷個底兒。
“三姐,你到底是為的什麼非得出去?”丫丫站在廚房裏雙手抱胸不解的問。
“我上回不是說了嘛,屋子裏悶的慌!”三丫的手頓了頓,好沒氣道。
“家裏又沒個蓋子的,怎麼會悶的慌?”丫丫可不信這個說辭,這二進二出的院子,那叫農家別墅,又不是筒子樓,悶什麼悶?
那邊三丫隻是哼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沒得法子,丫丫隻好發問!
“你若是能和我說一說,說不準我能想出法子讓你光明正大又不挨訓的出去,可要是什麼都不說,我隻能聽娘親的話看著你了”
三丫手腳麻利,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刷好碗了,拿葫蘆瓢把鍋裏的洗碗水舀到豬食桶裏。又從水缸裏舀了瓢清水涮一涮碗,並不說話。
無奈的放下手,三丫什麼都不肯說她也沒辦法了,隻好就這麼關在家裏了。便要轉身出門去!
“我,我在家裏沒有朋友說說話,出去了能和朋友一起玩兒”正當丫丫走出門去時候,三丫開口了。
丫丫滿頭黑線,自己這個姊妹做的真夠差的,連個朋友都不是,三姐還要出門去和朋友玩兒解悶兒。
“你有什麼話不能和我還有六姐說麼?我們可是姊妹啊”丫丫不由的揚高了聲調。
“六丫那個人除了吃的什麼都不懂,跟個豬一般,你總和祖母在一起,沒空和我說話,再說了又隻喜歡待在屋子裏跟母雞抱窩一樣”三丫毫不留情的數落了出來,末了又小聲加一句!
“把祖母的話拿紙包著,生怕聽漏了一句”
把丫丫說的啞口無言,那手指指著三丫開不了口。原來自己在三丫心裏是這麼無趣的人,怪不得她總是不喜和自己說話,不喜和自己一起坐著。
大約是覺著自己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三丫的心情好了些,又瞧見丫丫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的傻樣兒。才把碗洗好便大搖大擺的從廚房裏出來,然後順著一邊的東後門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丫丫才回過神來,嘴角略微揚起抹苦笑,轉身出門回屋裏去,家裏的黃豆醬又快要吃完了,這次就多做幾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