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威爾仰天長歎,腦子裏回憶著一個久遠的故事,這些個故事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克洛威爾還想克萊維利一樣年輕。
“人並不是生下來就懂得責任這種東西,而我年輕時候更是昏聵得一塌糊塗,是艾斯克氏的鮮血和淚水喚醒了我,讓我明白貴族的責任和義務!”克洛威爾緩緩的講述道。
“在我還小的時候,艾斯克氏很熱鬧,我有一個父親,還有三個伯伯,另外還有八個親哥哥和親姐姐,算上其它旁支的族人,艾斯克氏很熱鬧。我們總是一大群人在這間屋子裏跟父親嬉笑,我還記得父親的胡須和伯父的臉……”
“我們是貴族呀!威尼斯的物產如此豐饒,商貿又能帶來數不盡的財富,我們有花不完的金銀幣。因為富貴,我有著自己都數不過來的女人,喝了自己都數不過來的美酒,嚐過不知多少山珍海味……那時候的我哪有你們現在這般懂事?”
“有一天我在亞得裏亞島玩得悶了,約上親隨扮成商人去東曉海港那邊做生意,我在海港的集市邊賣下了一個商鋪,經營著琉璃生意。可昏聵的我哪裏懂經商之道?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生意之後,我生氣了,於是露出了自己小公爵的身份,勒令所有的琉璃商店停業。”
說到這裏,克洛威爾溫柔的笑了笑。
“真巧!你的母親那時候也在東曉海港做琉璃生意,他從遙遠的西晉國而來,途經大陸架的絲綢航線,來到了東曉海港做生意,想了解一下我們這片大陸的風俗和民情。我這一道昏聵的命令自然遭到了商人們的強烈抗議,可我絲毫不以為意,還沾沾自喜。”
“正當我得自鳴得意的時候,你看見你的母親了。她長得很美,黑色的眼眸,如東方凝脂玉一樣的肌膚,還有那黑色如瀑的頭發,我至今還記得她那天穿著艾青色絲綢的霓裳,腰間係著一把東方的佩劍,身邊跟著好幾名隨從,其中一名隨從正是喬伊。”
“我被她的美麗所震懾,然後偷偷的跟在了她的身後,卻不想聽到一段令我至今難忘的話。她說:這克洛威爾真是個傻蛋,身為貴族卻不知曉愛惜子民,反而與民爭利。他們不知道貴族如船、百姓如舟,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的道理嗎?貴族都是百姓供養的,若是百姓沒有了活路,還要貴族幹嘛?……這威尼斯的貴族真令我失望!”
“我是個男人,是艾斯克氏的男人,被你母親那樣貌美的女子諷刺和輕視,這極大的傷害了我的自尊。然後我忍不住的跳了出來跟你母親辯論……當然,我輸了,被你母親嘲弄得一無是處。”
“從你母親那裏我聽來了許多做人做事兒的道理。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美女,美麗女孩講得東西我總是記得很清楚,也總是樂於傾聽……在東曉海港待了好多個月後,我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向你母親求婚。”
“她拒絕了我,她說:我絕不嫁給酒囊飯袋!我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是酒囊飯袋。你母親卻說:威尼斯都發生戰爭了,而你卻毫不知情,你理所當然是酒囊飯袋。”
“威尼斯真的發生戰爭了!事實上,戰爭的苗頭早就出現,隻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東方大陸架在半年前就發生了叛亂,因為叛亂的原因商路不通,這也影響了威尼斯商貿。在這個時候,教廷無恥的禁止萊茵和奧維向威尼斯運送糧食,威尼斯沒有存糧,又沒辦法從東方大陸購置,饑餓迫使威尼斯人不得不向教廷發動戰爭。”
“這場事關生死的戰爭打了足足七年時間,進行得極為慘烈。父親為了獲得泰坦的暗中支持將我的兩個姐姐送給了魯布。這事兒被教廷得知之後,我的兩個姐姐被魯布架起了火鼎活活的煮死了。跟我關係最好的露西姐姐自願的去萊茵給萊茵大公當侍妾,隻是為了令萊茵給威尼斯一些糧食,可萊茵大公爵讓我姐姐當了侍妾卻不履行承諾,威尼斯連一粒小麥都沒有得到……”
“我的三個哥哥分別帶著人手往東而去,想聯係上東方大陸的西晉國獲得支持,可兩個哥哥死於大陸橋的叛亂,一個哥哥遇上海嘯被海浪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