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夢碎心死
16:噩夢
“敏兒!哥哥會為你穿上珠鳳冠,用一生嗬護你,天涯海角,永不分離。”曦陽暖照,梧桐樹下,文秀儒雅的少年郎擁著懷中的女孩,耳鬢廝磨,十指纏繞,輕昵地在女孩耳垂邊喃語。
女孩穿著輕紗素裙,眸如清泉,纖腰似柳,麵若桃花,枕臥在哥哥的懷裏,春風拂麵,烏絲飛揚,額間豔紅的朱砂痣勾人心魄,似謫凡的小仙女,清麗脫俗,美豔無雙。
感受到哥哥在耳垂吐出的熱氣,女孩搔癢難耐,扭過頭,蹦出哥哥的懷抱,衝他扮個鬼臉,繞著梧桐樹咯咯嬌笑。
少年郎突然失了懷中的女孩,嬉笑追逐,想將她重新擁入懷中。兀然間天地變色,驚雷乍響,天際一條金龍俯身,將她與他隔離。
“哥哥……別離開……不要……別……”
女孩發覺哥哥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聲音也越來越低弱,慌亂地伸出手想抓住哥哥,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也夠不著。
烏雲遮天,電閃雷鳴,四周荒涼詭異,女孩綣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哭喊著大聲呼喚:“古哥哥!你在哪呀?別拋下敏兒?敏兒好害怕,帶我回家,我要回……”
轟隆——一道擎天雷柱貫雲而下,狂風肆虐,梧桐樹倒,大地龜裂,女孩瞬間跌落萬丈深淵。
“古哥哥!救救……敏兒……”床榻上,她猛然驚醒,冷汗淋淋,空寂的喜房沒有他的身影,她獨自瑟縮在被褥中嚶嚶而泣。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拋下自己……他的心……真的……變了嗎?
17:心碎
成為古家大少奶奶已有三月之久,自新婚之夜他再也沒碰過自己,每日孤燈獨守閨房,他總是徹夜不歸或是喝的嚀叮大醉。十四歲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對自己這麼冷淡?為什麼爹爹對自己失望?為什麼連下人也瞧不起自己?
“聽說了嗎?少奶奶三個月都沒懷上?”“我看沒戲,就少奶奶那身子板懷上了也生不出啊?”“還有,聽說古少爺最近經常去杏雨樓,跟裏麵一個叫媚兒的姑娘好上了。”“唉!男人沒個好東西,少奶奶命苦呀!”……
她經常會在角落旁聽到下人這樣的議論,每當她聽到他與別的女子在一起,心口便會陣陣刺痛,為什麼他變得這麼快,他說過會守護自己一生,天涯海角,永不分離,為什麼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嗬護自己?為什麼總是冷眼對著自己?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黃昏臨近,古府燈火通明、假山翠柳、亭廊交錯、夕陽西下,在霞光映襯下顯出一派靜謐柔和之美,隻是這一切在她眼中早已沒了生機,又是孤獨的一天,整日未見他的身影……
“啊……古少!你弄痛奴家了。”臥室內傳出一陣嫵媚地**聲,她推門而入,頓覺渾身冰冷,猶墜寒窟,床榻上的他竟摟著一具**的嬌軀,睡在他們的喜床上,蓋著他們的喜被喜枕。他肆虐地吻著那具裸軀,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投向猶若石像的她。
嗬嗬——假的!都是假的,她渾渾噩噩地走出房間,訖禱上蒼這一切隻是個夢,他不會這樣對自己的?不會的?她在心裏一遍遍地為他申辯,淚水卻如決堤的洪濤滾滾而下,那顆不染塵埃的玲瓏心早已寸寸碎裂……
“滾!”床榻上的他將懷中的女子甩開,為什麼她會這般默然地離去?為什麼她可以容忍自己摟著別的女子?嗬嗬——是了,她根本沒愛過自己,她不在乎這一切,十年的守候,等不到她一絲的情。為什麼心還會這麼痛,它不是早碎了嗎?在新婚的那一夜就徹底碎了……
18:納妾
“敏兒呀!爹爹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你的肚子……唉!這都三個月了。”高堂之上,古老太爺痛心婉息,極不忍心看著她受委屈。敏兒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與雲飛青梅竹馬,自己也許下過那人要讓她一生幸福,可現在卻要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她才嫁入古家三個月啊!那渾帳小子卻堅決要納妾,竟不惜以死相逼也要娶那個媚兒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