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匪窟獲救
36:地牢
夕陽沉,狂風起,沙飛揚,“鬼不居”之地除了漫天黃沙外,還遍布著許多經風化形成的沙窟,其中有一處高百丈的沙石洞窟,裏麵刀架遍陳、酒肉俱全,百餘條赤膊悍匪杯觥交錯,大快朵頤。
首座上,獨眼禿頭彪漢斜靠在龍虎椅上,右手把弄著一柄短匕,那鑲金匕首上刺著一顆活崩崩的心髒,望著鮮血淋淋的“菜肴”,卻突然感到索然無味,啞巴乞丐兵那種赴死決然的眼神久繞腦海,揮之不去。
“他娘的,那小子真不怕死。”彪漢猛地灌下一口血酒,兀自喃語地讚了一句。當時掐著那小子的脖子,他竟沒有絲毫的掙紮,沒有半分的慌恐,仿佛死對他來說是種極大的恩賜。自己當著他的麵一刀刀剜下另一個人的心髒,也未從他眼中看到任何情緒的波動,他娘的,那小子有種,老子就喜歡不怕死的人。
沙漠溫差驟變,白日烈陽高照,夜裏卻是冷風刺骨。漆黑蕭索的夜,壓抑不住人心間無盡的絕望。
沙窟底層,有一方丈深幹涸的水井,那裏白骨森森、屍臭熏天。陰沉的角落旁,瑟縮著一道嬌小的身影,單薄破爛的軍衣擋不住冷風的侵襲,削瘦纖弱的身子顯出病態。
她獨自低首垂淚,為什麼……老天爺呀……為什麼這樣對敏兒……為什麼那匪首殺光了所有人……唯獨留下自己……自己閉目等死……等著讓尖刀剜下這顆早就死了的心……可為什麼……還要這般折磨敏兒……敏兒到底做錯了什麼呀……
她撕心裂肺地哭泣,痛入心肺,兀然間吐出一汪鮮血,隻覺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37:剿匪
夜色寥落,星光閃閃,黃沙飛卷,一隊全副武裝的精兵悄無聲息地行進在這冷寂的夜色中……
“將軍!就在前麵的那個洞窟裏。”領路的正是小七的什長——大牛。
那日遇襲,大牛憑著股蠻力撂倒了數名匪徒,慌亂中逃了出來,保得一命,卻突然發現小七不見了,又冒險悄悄地返了回來,發現小七被俘,於是悄悄跟著這股匪徒,肆機救人,但匪窩防守甚嚴,根本無從下手,萬般無奈下,大牛隻得返身回來,尋求幫助。
另一方麵,刀疤閻羅和楊參將等人逃至居庸關,心知此番大罪難逃,不僅全軍潰散,還丟了數千石軍糧,唯一的辦法便是剿匪立功。刀疤閻羅更是幾經生死的將領,卻被一群土匪殺得全軍覆沒,何曾受過這般的辱,當即向上司立下軍令狀,親率五百精兵,誓要鏟除這股惡匪。
一幹將士連夜行軍,但茫茫沙漠,想要找到匪窩談何容易。半途中恰巧遇到折身返回的大牛,刀疤閻羅以為是匪徒的細作,差點給殺了,好在楊參將認識大牛,這才在大牛的指引下找到匪窩。
38:混戰
“你他娘的敢不敢幹了這壇美味。”
“他奶奶個熊,老子自打從娘胎裏出來,就沒有不敢幹的渣,不就是壇人血嗎?拿來!”
匪窩內,兩撥匪徒鬥酒酣,刀架上掛著十多具屍體,均被開膛破肚,人血參入酒中,心肝作菜,一幹匪徒開懷痛飲,幺喝起哄,徹夜長歡,絲毫沒有注意到,洞窟外已被數百官兵團團包圍。
“殺——”刀疤閻羅抽出戰刀,怒吼一聲,親率精兵攻入匪窩,五百精兵四方齊攻,殺喊震天。
一幹匪徒猝不及防,轉瞬間死傷十餘人,但這群悍匪無不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見敵來襲,並無半分慌亂,就地抽刀迎上,戰作一團。
首座上的獨眼禿頭彪漢見官兵偷襲,震怒,猛地摔碎酒壇,操起刀架上的鋼刀,虎躍而下,一刀便將身前的士兵劈作兩截,鮮血濺灑在赤膊的虯肌上,更加激起暴戾嗜血的狂性,飲下一口人血,暴喝一聲,鋼刀翻卷,逢人便殺,腥血裹身仿若地獄的魔鬼,一幹士兵無人敢淬其鋒芒。
刀疤閻羅斬殺數名悍匪,見禿頭彪漢凶狠異常,立時揮刀迎上,兩人都是幾經生死的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鋼刀鏘響,火花四溢,兩人狂性大發,雙目赤紅、招招凶狠、刀入皮肉、遍體鱗傷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