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方正看著羅姿頭上的繃帶,問道:“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
羅姿在頭上輕摸一把,笑著說道:“沒事了,醫生說今天就可以拆繃帶了,隻是我還沒來得及去拆。”
“那就好,對了,我昏迷的幾天,錢世友的案子是怎麼處理的?”
“暫時還不清楚,警方隻是找我做了個筆錄,就沒有再找我問話。”
說起這些,羅姿情緒又開始有些低了。方正也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涉及到十多年前的滅門慘案,絕不是簡單的一次筆錄就能了事。
難道,這其中又有什麼變化?但是,能夠影響這件案子的就隻有汪世榮了,想到這,方正又問道:“那是誰把我送到這間病房來的?”
方正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病房裏的布置,就知道這裏不簡單,絕對不會是他這種家庭情況的人能夠住進來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好像是市公安局言局長安排的。”秦致遠回答。
“言局長?”方正在心裏默默地想,按常理,自己是無法享受到這種特級病房服務的,難道,是李伯伯的安排。
正想著,秦致遠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請問您是……李、首長您好,阿正他已經醒了,我讓他接電話。”秦致遠將電話遞向方正。
“李伯伯您好!”
“小正啊,你終於醒過來了,這幾天,把我快擔心死了,檢查完了?沒什麼問題了吧?”電話裏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勞您掛心了,我剛檢查完,現在感覺身體上沒什麼問題了。”
“哦,那就好,這次的事,你是立了大功的,近段時間你就好好在家裏休養一段時間,工作上的事情,組織上會為你安排的。”
“李伯伯,工作的事倒是沒什麼關係,畢竟我有手有腳的,總不會餓死。隻是不知道汪世榮和錢世友他們二人,處理結果是怎麼樣的?”
“這……組織上最終會怎麼處理還未定論,不過,不管最終怎麼處理,組織上總會有其原因的,畢竟考慮到涉案人員的級別和數量,一旦作出處理,將會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這一點,你們不必擔心,事後,也不會再有人找你們的麻煩的。”
“唔,李伯伯,其實汪世榮怎麼處理我並不關心,我真正關心的是錢世友會如何處理。”
“嗯,這樣吧,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在電話裏說,等你好了之後,再到我這裏來一趟,我當麵和你說一下吧。”
“行,那到時候我聯係您。”
掛了電話,方正心裏已經確定,此事肯定有了變化,而且,聽李伯伯的語氣,錢世友可能不會受到太大的牽連。
想到這,方正心裏便一陣煩悶,正待說上二句,卻看見羅姿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想到羅姿身為一個女子,為報滅門之愁,尚且十幾年如一日,深入虎穴搜尋證據,方正驀地一震,自已身為男兒之身,在此事上還比不上一個女子。
昏迷之時的一段段經曆,再度在方正腦海中浮現!
“武道在心,隻有無懼、無畏,才會無敵!還有,記住你是我方寒的兒子,叫方正!”父親的這句話同時在耳邊響起。
“世道亦是武道,倘若不能事事堅持武道之心,又談何無敵!且不是白白辜負父親帶給我的這番天大機緣?”
方正這樣在心裏想著,望向羅姿的眼光也變得越發堅定:“羅姿,你放心,錢世友會受到應有的報應的,天道不容他,人道也不會容他!除了死,他別無他法!”
“你,你這孩子,怎麼說話變得有點神神叨叨了?”呂桂芝看向方正的眼神有些焦急。
“阿姨,沒什麼,我隻是有些感慨罷了!”方正笑了笑,轉頭望向秦致遠,“秦叔,您說這人活在世上,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是不是天經地義?如果不是如此,那國法豈不是擺設?”
“……如果真如此,那實在就太好了!其實,咱們老百姓所要求的,也不過如此!”
話是這麼說,可秦致遠總覺得方正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聽這話的意思,他還要替天行道了?不行,得找個機會私下裏開導這個傻孩子一番。
省委大院,汪世榮家裏,書房!
一個的老人,正站在書桌邊,望著窗外,神情非常痛心。
“世榮啊,你太糊塗了,以你這個年紀,走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過二年,再上一步也非難事,但為何要自毀長城啊!”
老人越說越激動,以指關節點擊書桌,發出一聲聲“篤篤”的叩擊聲。站在身後的汪世榮趕緊一把扶住老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