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別房中,張大樁臉平躺在床上,麵發金紙,床邊的一個麵盆中盛著半盆血水,顯然是他所吐。
“師父!您快醒醒啊。王醫生,您怎麼也得再想想辦法救救我師父……”
正在跪地哭求醫生的正是張大樁的徒弟,王醫生一臉惋惜地說道:“不是我沒想辦法,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了,你,唉,希望你師父能在走之前還能醒過來,與你說幾句話吧。”說完,王醫生搖了搖頭。
龍家作為京華排得上名的大家族,對於急救一類的措施自是非常完善,雖然比不上醫院裏那麼健全,而王醫生亦是此地最為有名的醫生了,他若說無救,便多半是無救了。
這時,龍威中從門口疾衝了進來,問道:“王醫生,大樁怎麼樣了?”
“唉,身體多處內髒破裂,心髒也受損了,幾乎已經無法供血,現在便是為他輸血也難以緩解病情,反而會加大心髒的負擔,造成難以挽救的後果。不過,我已經為他打了強心針,希望能支持到他醒來為止。”
言下之意,便是張大樁之病,已非藥石能治了。
“大樁!”
龍威中雙目微紅,彎下身緊緊握住張大樁的手,但任他如何呼喊,張大樁亦沒有反應。若非張大樁替他強行出頭試探,此刻躺在床上的,肯定就是他龍威中自己了。
“大樁放心!縱使我龍家花再大的代價,亦會為你報得此仇!我也一定會視祺兒為自己的徒弟,好好教導,不墮你的名聲!”
龍威中口中所言祺兒,正是王大樁的徒弟周祺,此時,再默默立在床頭一側垂淚不止。
不時從外麵走進來的武林名宿,見了此景,全都默然不語,暗自悲憤。
“威中,我來試試!”
“老祖,您……”龍威中看著走近的老祖,心中激動不已,化勁巔峰高手的內家真氣自是效用非常,雖然很少用於治療此類內傷,但在別無他法之下,隻能試上一試了。
“別擔心,算起來他亦是替你受過,於情於理,我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會保他周全。”
說完,老人走到床邊就要動手。
“你若出手,隻會令他加速死亡!”
一個突然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隻見景行山不知何時亦跟在眾人身後進了門。
“景前輩,難道就別無它法了嗎?”最後一要救命稻草亦被否定,龍威中臉色大變,周祺更是臉色慘白,他本是一個孤兒,得師父收留,待其如親子一般,此時見師父無救,已是六神無主了。
“師父……”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唉,我來看看吧,他這傷勢太重了,便是我也不見得能救啊。”
景行山的話讓眾人心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
景行山一隻手搭在張大樁手腕上,真氣緩緩探出,瞬間便遊走張大樁全身,被於催一擊所造成的傷勢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良久,景行山才收回手,歎了一口氣說道:“難,難,難!”
“前輩,無論如何,還請您救救我師父,就算是做牛做馬報答,我都願意!”周祺跪在景行山身前,低頭便叩。
聲音嘭嘭作響,沒幾下,周祺額頭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