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3)

謝以安搖著扇子看著我,最後等我視線落到他身上了他才說話:“深月啊,既然選了你也沒有辦法,好好幹吧。”

謝以安說的是普通話,但是我不太聽的明白。我覺得他話裏有話,什麼叫選了我?誰選了我?

謝以安笑了笑,繼續說:“我們這兒缺個管賬的,郝先生走了,沒人管賬總不是個事。”

他說話的方式很奇怪,口氣和表情都和平常一樣,語調輕鬆,表情微笑,但是他說的話,總是透著那麼股古怪。

我抓了下頭,這才發現身體有些僵硬,我吞了口口水說:“那個,以安啊,我隻是不小心瞧見的,你知道我學美術史的,對理科這塊不是很熟……”

“是小桃叫你進來的麼?”謝以安打斷我的話問。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問:“小桃?哪個?”

“就是剛才直跟著你的小姑娘。”謝以安說,“她叫你進來的麼?”

“是的,但是……”我還想解釋,但是謝以安的表情讓我說不下去。

他還是笑著,但是一看就讓覺得不懷好意。說的好聽點就是意味深長,難聽點……呃,跟狐狸笑也差不多了。

“深月,”他搖著扇子說,“你還沒找到工作吧?”

“……我剛才正想去找……”我幹巴巴地說。

“現在畢業生工資很低,還不包住宿吧?”他慢悠悠地說。

這次我沒搭話,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這樣,我、玄珠和小桃的飯,由你來張羅,菜錢飯錢都算我的,我另外再給你多加一千,”謝以安眼睛一眯問,“怎麼樣?”

老實說我是想拒絕的,因為我不喜歡這裏的氛圍,雖然碰上了謝以安讓我覺得有些安心,但是之前的情景也太奇怪了。但是,我聽到了下一句就宣布投降。

“三千加一千,唔……四千不太吉利,我再多給你加一千,”謝以安的口氣是一副誌在必得的語氣,“吃住我包了,怎麼樣?”

“……好吧。”我下意識的回答。

按照我媽的話,你小子從小就鑽錢眼裏了,為了你長大不蹲監坐獄,老娘操了多少心……

五千塊……雖然傳出去,我給謝以安打工有些沒麵子,誰讓工資高呢?

我看了謝以安一眼,他笑的像隻狐狸。

物質社會就是有這樣的悲哀。

所以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傍晚的時候,玄珠跟著我去宿舍搬行李。

宿管阿姨有些驚訝我竟然要搬出去了,畢竟我之前做出了一副準備長期抗戰的準備,下午一出去,晚上就準備搬走。

她有些訥訥地看著我,又看了玄珠一眼。

她給我辦了退房手續,我把鑰匙還給她。

她抬頭問我:“搬哪裏去?”

我說:“就在學校對麵的弄堂後麵……”我還沒說話,玄珠就從樓上走下來,看了我一眼:“東西都拿下來了嗎?”

我點點頭,然後跟宿管阿姨說了聲再見,但發現她正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這種目光讓我很不舒服,想開口問是這麼回事。這個時候玄珠來了,我怕她久等,於是拿著行李往外走。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為什麼當時宿管會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因為弄堂後麵的那片地方,直到一年後審批才下來,開始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