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和山東境內的血雨腥風仿佛跟朱影龍等人沒有絲毫的關係,遊大明湖,觀趵突泉,南郊千佛山踏青,一路走來好不愜意。
三日後,朱影龍在濟南名店德月樓的一個包廂見到了精神更加萎靡的徐如瑩,這三天對於她來說比三年過的還辛苦,王森父子的聞香教本來勢力就比她大的多,雖然雙方都在算計對方,但畢竟準備不足,如果不是聞香教群龍無首,她想吞並聞香教隻有一個辦法,嫁給王好賢,從內部控製聞香教,她本來也想以這個辦法博一搏的,這就是為何王森說她不日跟王好賢成親的原因,與其被人家一步一步蠶食,手下姐妹孤苦無依,不如自己以身飼虎,尚有一線生機。
隻是沈溪叔侄的突然出現讓她改變了主意,如果得到沈家財力的支持,那麼她根本就不需要犧牲自己,至少也能對抗一段時間,但是她沒有料到沈家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沈家了,沈家也不是單純的沈家了,朱影龍的橫空出現將她所有的希望幾乎完全破滅,她又想出一個驅虎吞狼的計策,結果那隻老虎讓這頭惡狼吃的幹幹淨淨,自己還被逼著給人家料理後事,可以說,她現在見到朱影龍那可惡的笑容就全身惡寒,王森父子縱橫山東多年就被他說殺就殺了,幹脆利落,可以說朱影龍在她的心裏已經成了抹不去的陰影,讓她提不起反抗之力。
朱影龍知道自己這雙手遲早是要沾上鮮血的,殺王森父子隻是一個開端,仁慈是做不了一個好君王的,他既然想做一個皇帝,有些事情就必須硬著心腸去做,殺了王森父子,看到那血淋淋的場麵他內心也不好受,因此才有了三天的閑遊濟南名勝之舉,算是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
“徐如瑩,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手下了,未來的三個月內,我要將你手下的白蓮教進行改組,你有什麼意見嗎?”朱影龍麵對著徐如瑩問道,他忽然發現在一個封建等級森嚴,上下尊卑嚴格劃分的社會談民主平等是何等可笑的事情,就連自己這個後時空還魂過來的人都殘存著上下尊卑這樣的思想,數千年的東西豈是說改就能改過來的,百姓的愚昧,士族的驕橫,要改變這些,首先要有一個強而有利的政權,在這個政權裏需要一個說一不二的領導者存在,這就是為什麼開國的皇帝都是很偉大的原因,人類每一次進步都伴隨著不同政權的更迭,就是在封建社會也不例外,那麼這個人就會處在一個很獨特的位置,高山仰止,他的目的就是他高所有百姓一等,而所有官紳士族平民百姓都是平等的,等他死了之後,大家就都平等了。
“沈公子,如瑩能有不同意見嗎?”徐如瑩帶著絲絲恨意反問坐下道。
“那就好。”朱影龍滿意的點頭道,“這裏沒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改組的事情我們晚上再談。”
徐如瑩依然端坐在側,並沒有離去之意,朱影龍訝然問道:“如瑩小姐還有事嗎?”
徐如瑩突然不自然起來,羞靦看著朱影龍問道:“如瑩有個問題想問沈公子?”
“什麼事,你問吧。”朱影龍沒太在意徐如瑩的臉色的變化,自顧喝了一杯酒道。
“如瑩想知道三天前你當著王森父子所說關於兩家婚約一事的話可是真的?”徐如瑩低頭輕聲問道,這三天來,她一直被這件事困擾,終於在此刻問了出來。
朱影龍剛喝下一口酒差點沒嗆著,其時當時他與王森所說的話都是故意說出來,為了欺騙和激怒對方的,現在王森父子已死,他的話就算是真的,也沒有人出來證實,況且徐如瑩也不會承認的,怪隻怪自己當時說的好像就是真的,當時徐、沈兩家已經鬧翻了,徐鴻儒也有可能並沒有把此事告訴給徐如瑩的可能,他問過沈溪,當年徐鴻儒還真的有此意,不過是用來拉攏沈家的其中一個條件而已,既然是條件,真假就難辨了,萬一這徐如瑩當起真來,那可就頭疼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婚約一事,叔父曾隱約提過,詳細情形沈影並不知道,如瑩小姐你還是問我叔父吧。”這麼頭疼的事情還是推給沈溪比較好,說到底這次差點遭受無妄之災與他脫不了幹係,可不能讓他這麼悠閑。
“沈叔父?”徐如瑩轉向沈溪道。
沈溪見麻煩扯到自己身上,忙道:“賢侄女,當年是有這麼一回事,隻不過是你爹拉攏叔父的一個條件而已,嚴格起來,這算不得真的。”
“如此說來,這婚約是真實存在的了?”徐如瑩羞澀的道。
朱影龍頓覺左眼皮一跳,不好,這丫頭想要一個體麵一點的歸順,這樣對她那些下屬也算有個交代,不至於產生較大的動亂,這本無可厚非,這一點自己倒是疏忽了,人算人,人亦算之,自己也釀了一杯酒,不過得自己喝下去,是苦是甜就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