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巫族(2 / 3)

定國公不得不站起來,沉聲道:“娘娘說的沒錯,主上的確是有一名親生的兒子,隻是在十八年前失蹤了,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

林雲芳打斷了江裕的話道:“現在已經找到了,在東海的一座島嶼上跟一個叫做“紫鶴”的真人學習武功,名字叫做陳風。”

“主上過世,那為何不見他回來治喪?”李何顯然不相信林雲芳的說辭,步步緊逼道。

“他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且這個時候業已閉關,不能受打擾,所以本宮才決定先不通知他。”林雲芳火氣上來了,李何你到底有何居心,你難道想要逼宮嗎?

這個李何還真不識趣,接著哭訴著跪下道:“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主上亡故重要,如今父親身故,做兒子居然可以海外逍遙,如此不孝之人豈能做我們吳越一國之主!”

“李何,你好大的膽子,本宮不是說過沒有通知他,你居然在主上靈前如此放肆,把本宮至於何地,莫非讓你來做國主的位置你才肯罷休,來人啦,將李何給本宮拿下,責日定罪問斬!”林雲芳心一橫當場定罪道,你也太不識抬舉了,平日你怎麼說都是為了國家,再難聽的話她都可以忍了,這個時候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衝著她來的,目的還不是想讓本地的士族能夠左右吳越國的朝廷,聽他們的話辦事。

“請娘娘恕罪!”所有本地的大臣都跪了下來替李何求情道。

“反了,反了,主上剛剛過世,你們就如此對待本宮,還在此地要挾本宮,來人啦,通通給本宮把跪下為李何求情的大臣拿下,押入大牢,聽候本宮處置。”林雲芳火氣一上來,什麼也不顧了。

“娘娘請息怒,百官也是為了吳越的社稷著想才會做出如此偏激的舉動,老臣自會勸說他們回轉心意,還請娘娘收回成命。”定國公江裕這時候不能置之不理也跪下道。

林雲芳隻是一時氣急,真把這群百官關到大牢裏,吳越國誰來管理,江裕既然給她台階下,哪有不下的道理,揮手退去進來抓人的侍衛道:“好吧,看在國公的麵子上,你們都先退下吧,但是每個人都要回去靜心思過。”

好險,險些釀成巨變,幸虧林雲芳聽他勸告,如果她一意孤行的話,真不知道如何收拾呢?定國公江裕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其實跪下的人也都嚇出了一身汗,部份剛才在烈日下暴曬了兩個時辰的體弱官員都有點搖搖欲墜,神智有些不清了,從早上開始大家滴水未進,已經是餓的發昏了,再被林雲芳這一驚嚇,不昏才怪。

林雲芳也看出來了,整了整情緒道:“諸位大臣們先回去休息吧,立儲之事容後再議吧,江國公,程丞相和拓拔大將軍留下。”

下麵的官員巴不得聽到這句話,很快相互攙扶著,就走了個幹幹靜靜,靈堂一下子就空蕩了。

“拓拔大將軍,你認為如何處理這個犯上的李何?”林雲芳不問定國公江裕,反而先問拓拔圭,意思很明顯,怎麼樣處理李何,同樣可能用到他自己身上,看你拓拔圭怎麼回答?

“末將隻知道軍令,這政事還是程丞相比較熟悉。”拓拔圭把繡球拋給了丞相程蘊。

“長史李何本來是獨孤王朝吳越郡的郡守,後來主上兵變,他見勢投靠主上這邊,於是率領吳越郡的文武百官歸順了主上,一直以來是本土勢力的代表,如今主上病逝,主上一直以來都沒有子嗣,他本以為有利可圖,而且暗中勾搭上了獨孤王朝的寇天允,居心叵測,不可輕易放過此人,最好是殺一儆百。”程蘊不溫不火的回答道。

連一向是老好人的程蘊也主張殺了李何,更令他吃驚的是,一向不怎麼管事的丞相程蘊居然暗中知道那麼多的秘密,他本不是陳迪親信之人,原本就是獨孤天棚放在陳迪身邊的參軍,一半有協助作用,還有一半就是監視,陳迪兵變後跟了陳迪,因他功績頗大 ,又是文職官員,丞相的位置也就給了他,如今也站在林雲芳這一邊,可能這就是陳迪最後的一步暗棋,陳迪呀陳迪,你果然算無疑策,別人的人居然也能讓你變成自己人,而且還隱藏了十幾年,難怪我怎麼也鬥不過你,拓拔圭輸的一點也不冤枉。

“江國公,你有什麼看法?”林雲芳繼續問江裕道。

江裕看了一下拓拔圭道:“丞相的話很有道理,江裕也是極為讚同,不知道拓拔大將軍還有什麼看法?”

三人都把目光盯向神色忽紅忽白的拓拔圭,不由得他不說話,這程蘊既然能知道李何與外人勾結的事情,難保自己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他這麼說就是主張把自己也給殺了,免除後患,想不到自己千防萬防的人不應是江裕,而應該是這個文文弱弱的程蘊,他才是最厲害的,於是道:“李長史是本地的老人,如果輕易把他殺了,恐怕會失去民心的。”

林雲芳三人又何嚐不知,這不但是李何可以倚仗的牌,而且也是拓拔圭最後一張可以打出的牌了,但又不能不顧,吳越剛經過一場大戰,經不起再次的動亂,不得不考慮民心所向這個問題。

“其實怎麼處理都不重要,本宮留下三位的目的並不是這個,三位都已經知道主上是怎麼死的,不知道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拓拔大將軍你現說,死的人中還有一個是你親弟弟。”林雲芳語氣一轉道。

拓拔圭忙跪下道:“末將教導弟弟不言,請娘娘降罪。”

“他是他,你歸你,再說你和他不在同一地方,又沒有合謀的機會,這件事情跟大將軍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是上蒼注定的。”林雲芳仰望蒼天道。

三人都猜不透林雲芳話中的玄機,麵麵相覷,隻能默默的聽著。

“拓拔大將軍,你還是泰水族的族長,是不是?”林雲芳繼續問道。

“是,拓拔圭是現任泰水族的族長。”拓拔圭答道。

“如果本宮讓你辭去族長的位子,並且永遠定居在千秋城,你可願意?”林雲芳臉色變得非常凝重道。

拓拔圭一下狠心,昔日魂牽夢繞之人已經成了他不可逾越的障礙,她既然還念舊情,自己如果不領情的話,整個泰水族都有可能受到牽連,於是木然點頭道:“末將願意!”

“好,既然你願意,那本宮就好辦了,其實你們看到的躺在靈柩上的國主並不是真正的國主,真正的國主一個月之前已經去世了。”林雲芳講出這句話,根本沒有看三人的表情,也沒有告訴靈柩裏的人真正的身份,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其實國主陳迪已經死了,而定國公江裕也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不必驚惶,大家神情都很鎮定,都沒有一絲驚容。

“拓拔空將軍是本宮設局殺的,目的就是讓假冒的這個人脫身,而真正的國主卻是拓拔空殺的。”重點在後麵這一句話,林雲芳是加重語氣說出來的,丞相程蘊有點動容道:“這是真的嗎?”

“娘娘可有證據?”拓拔圭不是魯莽之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發作,躺在上麵的人能夠輕易殺死自己弟弟,自然也能輕易的取了自己性命。

“不如我們請拓拔大將軍給我們帶路去一個地方,好不好?”林雲芳道。

“什麼地方?”拓拔圭問道。

“令弟在千秋城可有一座別院?”林雲芳緩緩盯著拓拔圭問道。

拓拔圭知道對方什麼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就算是想隱瞞也沒有用了,更何況林雲芳還會給他機會嗎?

長風還隻能筆挺的躺在上麵,等真正的屍體回來,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恢複了自由之身。

林綺夢早就將哪座別院嚴密的監視起來了,為首的就是林福大管家,現在更是圍的像鐵桶似的,別說是蒼蠅,就算是一隻蚊子也別想飛出去。

“冰窖在哪兒?”四人都是喬裝過來的,林雲芳自然是走在首位問拓拔圭道。

你都知道地方了,還能不知道冰窖在哪兒,真是多此一問,於是道:“舍弟臥室的床下。”

“走,下去。”

別院的人隻認識其中一個人是他們的大爺,那敢上前問那麼多,趕緊在前麵帶路往拓拔空的臥室走過去,打開房門讓他們進去。

拓拔圭吩咐了一句:“不準讓任何人進來!”後關上房門。

“拓拔大將軍,請你打開入口吧。”林雲芳聲音十分清冷的吩咐道。

拓拔圭無論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也隻能忍下,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下麵根本就沒有陳迪的屍體,那時候他就可以明正言順的追究他弟弟的死因,不過林雲芳也可以說躺在靈柩上麵就是陳迪,這裏除了他全都是她的人,隨她怎麼說都可以,這條計策真是環環相扣,拓拔圭心裏隻能苦笑,這個仇這輩子恐怕報不了了。

拓拔圭走過去關掉裏麵的機關,伸手將床板掀開。露出一個巨大的鐵板,再次掀開鐵板,下麵就是別院最為神秘的地方,冰窖的所在地了。

拓拔圭翻身跳了下去,緊跟著是定國公江裕和國母林雲芳,丞相程蘊留在上麵,還有林福陪著,這也是怕拓拔圭在冰窖裏搞鬼,讓人留守一下以策安全。

冰窖裏的機關早就打開,有危險也是拓拔圭走在最前麵,他也想早一點知道裏麵的人是不是真的陳迪,每隔十米就有一盞油燈,這個冰窖不深,很快就到了冰窖的最盡頭,那是一個大的冰倉庫,到處是冰塊,散發出陣陣寒意,三人都有武功在身,這點寒意算不了什麼。

推開阻路的冰塊,終於在眾多冰塊做成的冰棺中發現了已故國主陳迪的遺體,由於冰封冷藏,又沒有空氣太多的流動,屍體至今完好無缺。

林雲芳從身上取出將一塊小小的千載寒冰塞進陳迪的嘴裏,以保持屍體的溫度,然後用黒布裹上,由江裕背起,三人迅速離開冰窖回到地麵上,林福手快接應住遺體,五人迅速離開別院,直奔王宮。

事實具在,拓拔圭再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希望不要波及到更多人身上,現在他總算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自己辛苦訓練的士兵讓林雲芳實施突擊戰術衝在最前麵傷亡慘重,再無與其他兩族對抗的本錢,弟弟又被林雲芳設計殺死,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造反弑君的大罪,沒有身敗名裂已經不錯了,哪個還敢提報仇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