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初定(2 / 3)

關內現在是一片狼藉,騎兵被衝散之後,各部的指揮將軍找不到自己手下的士兵,手下的士兵也找不到自己的將軍,現在又來不及整編,士氣低落,精神渙散,連帶著原來守在關上的五千弓箭兵也提不起精神,連個旗幟都豎不穩,東倒西歪的。

城樓上宇文成愁眉苦臉,弟弟在自己麵前就這麼被人就這麼殺了,自己連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對方太強了,十個宇文成都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這是他今生最大的一次敗仗,輸的淒慘無比,損兵折將不說,連自己的信心也給打下去了。

“報,宇文將軍,吳越國的大軍已經進逼到關下了。”傳令兵衝進閣樓大聲道。

“本帥知道了,你現下去吧。”宇文成有氣無力的道。

“慢著。”那傳令兵剛想轉過身去,卻被宇文成叫住道:“領兵的可是陳迪?”

“稟告宇文將軍,領兵好像不是吳越的國主,帥旗上寫的是一個“傅”字。”傳令兵彎腰道。

“領兵的到底是什麼人?”宇文成接著問道。

“小的不知道。”傳令並小聲道。

“你下去吧,沒你什麼事了。”宇文成揮手讓傳令兵退下。

“哎,你怎麼還不走?”宇文成忽然發現那個傳令兵還站在自己麵前大怒道,火全發在這個小小的傳令兵的身上了。

“小的還有事情要稟告。”傳令兵偷偷的斜了宇文成一眼。

“好,有什麼你就說吧。”宇文成沉聲問道。

“寇大人派人給將軍送來密函,將軍您請過目。”傳令兵呈上密函,飛快的放下密函,跑出閣樓,生怕主帥一時氣起,把自己給砍了,那就不劃算了。

宇文成打開密函,一看,有喜也有憂,喜的是陳迪已經死了,自己想給弟弟報仇也找不到人了,而李源朝在運河口也吃了大虧,差點沒能活著回來,憂的是寇天允讓自己放棄索龍內外雙關,輕易的把十萬將士浴血拚殺得來的果實讓給敵人,他實在不甘心,他也明白寇天允的苦心,保存實力是上策,他也知道了敵人領兵的主將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越幹族新任族長傅月影,同時他也猜透了寇天允的心思。

“皇上,李源朝居然以監軍的身份把出征的主帥拘捕,這是什麼居心?他這是在謀取軍權,他是要造反呀,請皇上治李源朝謀反之罪!”在寇天允的授意下,朝中武將們開始攻擊李源朝。

“是呀,監軍一職向來隻是督辦糧草事務的,本來並不需要宰相大人親往,隻需兵部派一要員就可以了,但是相爺他卻越權指揮,致使戰爭失利,反而誣陷主帥通敵,這是在推脫責任呀,請皇上一定要嚴懲。”

“皇上,宰相大人指揮不利,致使我軍眾多士兵被俘,而鄭大人隻指揮的動的是水師,相爺帶過去的將士鄭將軍更本指揮不動,而且陸上進攻本不是水師的長處,水師來不及救援被迫撤離保持實力,卻落的個通敵的罪名,實在令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寒心呀。”有點武將居然當場哭倒的堂上。

“皇上,李大人也隻是一時衝動,時間一過也就會明白了,隻要皇上下旨讓李大人先把鄭將軍放了,再慢慢審議不遲。”寇天允表麵是幫李源朝說話,實際上是拿皇帝壓李源朝,看你就不就犯。

李源朝不在朝上,自然不敢有文官出來為李源朝辯護,李源朝一黨人個個呆如木雞,明哲保身,看著一群武將在朝堂上表演。

獨孤天棚知道這場鬧劇還是要自己來收場,於是沉聲道:“吵什麼,朕都被你們吵煩死了,就先按寇卿的意思辦吧,退朝。”說完,從龍椅上站起來,一拂衣袖,自己回後宮享樂去了。

而李源朝得到的卻是將鄭萬侗押解進京的命令,京城已經被寇天允嚴密封鎖住了,什麼消息也傳不出去,相府也在秘密監視之中,派出去的是他的人,隻要能夠瞞住三天,一切都好辦了,寇天允打起如意算盤,想把李源朝一網打盡。

可惜的是寇天允聰明,他李源朝也不笨,連續三天京城沒有消息傳來,他就覺得不對勁,一定是京城出了什麼事情,多年養成的警覺性告訴他暴風雨要來了。

果然三天後京城派來使者讓他押解通敵叛將鄭萬侗進京,雖是口頭聖旨,他又不能不聽,眼前的人正是皇上身邊的人,表麵上他總得依從著他。

算他寇天允有通天的本領,也不能防備到所有人,還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讓李源朝覺得可能是個對付自己的陷阱,果不其然,水師的將士得知李源朝將他們的提督押解進京的消息,自發將李源朝的監軍大帳包圍個水泄不通,如今的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難以脫身。

李源朝很快就想通了寇天允的陰謀,馬上與鄭萬侗達成協議,放了鄭萬侗,並且陪同他一起進京,才化解了這場危機。

宇文成果然是名將,堅守索龍內外雙關三天後,主動棄索龍內外雙關而去,傅月影得以兵不血刃的奪回了屬於吳越國的雙關。

捷報傳到千秋城的時候,林雲芳接到捷報時正是國主陳迪下葬的時候,儀式簡單而莊嚴,千秋城內的百姓紛紛出來觀看,風聞哭聲可以傳遍整個吳越,陳迪死後諡號是“武德”,這是全千秋城的臣民公決出來的。

長風終於見到了忙完所有事情從宮中回到飄然居的林綺夢,林福這一陣子也沒有見到長風,一見到長風就把他拉到一家酒樓喝酒聊天,他迫切的想知道長風這幾天幹什麼去了,這半夜人就沒了,而且一下子消失了十好幾天,這還不能讓人感到奇怪嗎?林福不顧長風一臉的苦相,硬是將長風拉出去了。

長風隻能對林福報以苦笑,他是什麼也不能說的,隻能說是也在宮中翻譯一些什麼書籍之類的,這是他們商量好保密的一些說辭,所以這十幾天他都沒有見到長風,林福也是容易相信的人,雖然有些懷疑,但是轉念一想,也是,他既然能夠當上我們林府的西席先生,胸中學識自然十分高明,被林雲芳看上了,替她翻譯一些宮中的一些奇文不是沒有可能,這些自然不是他可以知道了,也就不再追問下去,拉著長風隻管灌酒,就這樣,兩人醉醺醺的回到飄然居的時候,林綺夢又回到了宮中,長風根本就沒有見到她的麵,長風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竄通好了的。

林福和眾家丁倒是留下了,不需要進宮保護林綺夢了,長風整天悶悶不樂,來吳越已經快一個月了,程秀雲一絲消息都沒有,一定是兩國開戰,她的畫舫船隊不能夠過來,導致到現在也都沒有她們的消息。

宇文成主動讓出索龍內外雙關的事情傳到李源朝的耳朵正是他押解鄭萬侗到達京城的時候,寇天允見李源朝並沒有把鄭萬侗要囚車押解回京,而是用一頂轎子抬回京城,就知道陷害李源朝的事情已經失敗了,隻能放棄擊敗李源朝原有的計劃,改為在朝廷上攻擊李源朝指揮不當,造成己方軍隊的巨大損失。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兩派之間的口水大戰,他說你指揮不當小小的運河口隻有兩萬的水師,進攻了數日都不曾拿下,而且幹涉主帥用兵,致使對方能夠騰出手來對付宇文成的軍隊,是整個戰場失敗的根源,李源朝一方也不甘示弱,指責宇文成無能,相爺在運河口激戰數日,拖住了吳越五萬的援軍,他不但不進攻,反而隻是將敵人圍在了兩座空山上,讓他們有了喘息之機,反敗為勝,相爺就是看到這種情況,才不得不提前總攻運河口,希望能夠拖住援兵,那隻宇文成的鐵騎居然被人家上千隻木桶給打敗了,真是獨孤王朝數百年來軍隊的奇恥大辱呀。

寇天允也不是省油的燈,跳出來大罵李源朝中了敵人的反間計,不但沒有冷靜思考,而且急功近利,致使十萬大軍慘敗,自己都險些被俘,讓對方騰出手來馳援陳迪,宇文成被兩軍夾擊才如此慘敗,事實上,拓拔圭的援軍根本就沒有上過戰場,宇文成就已經是兵敗如山到了,寇天允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這種氛圍一直延續到民間,支持兩派的人相互攻擊對方,把多年的,陳年的舊帳通通的都給翻了出來,相互扯皮,蔚為壯觀,不知道的,這不知道這兩方的人做了那麼多的傷天害理的缺德事,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有話題,這京城就比以前更加熱鬧多了,成為後世著名的笑談之一。

戰爭是李源朝挑起的,現在輸了,責任他是應該負的,他是推脫不掉的,不過他在皇帝身邊的枕邊功夫做的好,有妹妹在皇上耳邊細磨軟泡,最後隻是官降一級,繼續代理宰相處理國事,鄭萬侗查無實據,繼續留用水師,暫代水師提督,李源朝所帶領的將士就地編入水師,以補充水師所損失的兵員,等於說把李源朝手裏可憐的軍權給削掉了,兵部尚書寇天允手下大將宇文成戰敗不利,致使邊關將士損兵折將,主將應受到懲罰,責令其與吳越國展開停戰和平談判,換回被俘的將士,宇文成被調到邊關去過苦日子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京城了,所部殘兵將士一同跟隨邊關受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