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超傑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死死盯著眼前的沙袋,不顧拳頭上不住傳來的疼痛,依舊用盡全力朝著擺在他麵前的沙袋轟擊著。
轟!轟!轟!
沙袋發出陣陣呻吟,整個柱狀的沙袋隨著張超傑的轟擊而不住搖擺顫抖,似在求饒。
但是張超傑卻至若惘然,眼中散發著懾人的怒火,咬著牙關,使勁地轟擊著。
“邵昌傑!你欺人太甚!”突然,張超傑大吼一聲,一拳打在了沙袋上,整個沙袋竟被他一拳打飛了老遠,隨後又重重地甩了回來。
“哈!”張超傑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回身一記鞭腿,一腳抽在了沙袋的側麵上。
“吱嘎……轟!”
沙袋上的金屬鎖鏈再也支撐不住連續的重擊所產生的力道,發出一陣刺耳的呻吟,斷裂開來,整個沙袋隨之狠狠地摔了出去,重重地轟撞在地板上。
一時間,訓練館中寂靜無聲,所有的空手道學員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默默地看著張超傑。
“呼!呼!”張超傑喘著粗氣,雙肩隨著呼吸上下聳動,緊握的雙拳此時已經血紅一片,一滴滴鮮血正緩緩地從傷口中流出,滴到訓練館的地板上,瞬間便將光亮的地板浸紅了。
張超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然,他猛地轉過身,向著沙袋附近的一個出口大步走了過去。
“阿傑!你去幹什麼?”何步易陽大聲叫住了張超傑。
聽到何步易陽的叫聲,張超傑的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向前走著,同時嘶啞著嗓子說道:“我去跟邵昌傑那混蛋做個了斷!”
“你給我站住!”何步易陽一聲斷喝,疾步趕到了張超傑的麵前,將手一橫把張超傑攔了下來,“不準去!”
“你讓開!”張超傑見何步易陽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大吼道,“這是我的事情,不要你來多管閑事!”
何步易陽看著盛怒中的張超傑,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我還真非管不可!”
“姓何的!難道你沒看到他們是怎麼說我哥的嗎?虧你還是我哥的兄弟!我呸!”張超傑指著何步易陽的鼻子罵道,“你就是這麼當兄弟的嗎?我絕對不允許有人任意地侮辱我哥!既然你不敢替我哥出頭,那就給我閃一邊去!別來煩我!”
聽到張超傑這麼說,何步易陽的臉一沉,說道:“阿傑,你冷靜點!對方就是想要把你激怒,讓你失去理智,接受他們的挑戰!現在你哥還在醫院,我們絕不可以輕舉妄動!”
“我已經忍夠了!”張超傑怒吼一聲,臉上已經壓抑不住怒火,“他們把我堵在寢室門口,我能忍!罵我是個縮頭烏龜,我也能忍!因為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咎由自取!”
“但是,我忍下來的後果是什麼?是他們的變本加厲!要不是我們老師及時趕到,恐怕我的那幾個同學早就遭殃了!他們不但打傷了我的同學,還侮辱我堂哥!你叫我怎麼再忍下去?!”張超傑吼道,“你給我閃開!讓我過去!”
何步易陽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答應阿俊,絕對不會讓你胡來!想要過去,可以,打倒我!”
“好!這是你說的!”張超傑怒吼一聲,揮拳就朝何步易陽的麵門轟了過去,“你給我滾開!”
何步易陽注視著張超傑,目光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麵對著張超傑轟過來的拳頭,何步易陽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要躲閃的意思。
在一邊的空手道社員紛紛驚呼:“易陽學長!快躲開!張超傑!不要啊!”
他們紛紛跑過去想要阻止張超傑,但是就算距離他們最近的學員也是在十米開外,根本就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眼看著張超傑的拳頭要打到何步易陽了,站在遠處默不作聲地觀看者這場鬧劇的楊偉突然露出了笑容,這小子!還算有腦子,沒有氣昏了腦子!
就在張超傑的拳頭距離何步易陽的麵龐還有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時,他猛地一扭胳膊,拳頭從何步易陽的臉龐邊擦過,打在了空處,而張超傑也因為這一記空拳,差點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他\媽腦子有病啊!”張超傑穩定住身體,指著何步易陽的鼻子罵道。
看著一臉惱怒的張超傑,何步易陽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讚許的微笑:“現在我有點相信阿俊的話了!”
“我管你什麼信不信的!”張超傑怒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何步易陽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要去找那幫跆拳道學員的麻煩,那麼我還是那句話,不讓!”
“你!”看著頑固不化的何步易陽,張超傑氣得火冒三丈,“你別再逼我!”
但是何步易陽那堅定的神情告訴張超傑,除非將他打趴下,不然就別想出這個門!
就在張超傑的怒氣凝聚到極點,行將爆發的時候,一陣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從訓練館的一個出口處響了起來:“喲!這裏怎麼會這麼熱鬧啊?不是說你們這幫學空手道的家夥都是縮頭烏龜嗎?這麼晚了,你們不縮在窩裏,跑到外麵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