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同學的記憶被洗清了,但是馬上就高考了,也沒什麼人來看我,送筆記的變成四喜了。
“都他娘的快高考了,你跑這來幹啥?”我說。
“就算快上斷頭台了,也不能讓生病的您一個人傷春感秋不是?”四喜笑眯眯的對我說。
“別別別,您要是高考出點什麼叉子,馮姨活剁了我”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四喜還是那個憨憨厚厚的四喜,歪著頭坐在我對麵吃麻辣燙——這次他是買來吃給我看的!
“你說你賤不賤?在病人麵前窮嘚瑟啥呀”我鄙視的說。
“嘿嘿,你不是生病嗎”四喜把一口粉絲吸溜進嘴裏,胖胖的兩個腮幫一動一動的:“老大,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出來了之後警察就來了,他們說在裏麵沒找見你,給我急的啊!”
我給他大略講了一下我的經曆。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哎,你怎麼沒被刪除記憶啊?”
“不但沒有被刪除”四喜得意的拿出一個小手機:“咱還有這個!”
臥槽!SS居然吸收了這個蠢貨!
“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一段了,一開始我沒答應,後來他們說你已經同意了,我就也加入了唄”
“你有什麼異能啊?特能吃”
四喜放下麻辣燙,向我比中指,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胖胖的爪子變成了毛發聳立,指甲尖銳的狼爪。
我心裏一沉,我怎麼忘了。
“當年,我被白堇倫送回到周福愛家,我當時感覺糟糕透了,腦袋裏全是晃悠悠的血塊,當時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脖頸處蹭蹭長出一隻狼頭,我以為是幻覺,可是我見人就想咬,想喝血,想吃生肉,想殺活物,是我師父和師母救了我”
“師父師母?”
“就是我們剛到那個村子的時候,招待我們的那一對老人家,大晨猜得沒錯,他們不是普通人,簡單來講,他們是土地神”
“土地公土地婆?”我一驚。
“比那個牛逼點,簡單來說他們是東北的保護神之一,鬆嫩平原和三江平原的地龍神,他們告訴我,因為身體被病毒感染,我的基因發生變異,會發生獸化,我如果不能控製自己,就會傷害到周圍的人,但是如果我能控製身體,就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發揮戰鬥力,因為和你太爺爺是故交,這兩年他們收我為徒弟,一直教我怎麼控製身體,現在我在獸型狀態下,攻擊力可以達到琥珀界,SS的人說,我已經達到了候補學員標準”
我有些被驚到了。
我從來沒想過這兩年來四喜發生這樣的變化。
“那年”四喜說:“在烤肉店我感染了病毒對吧?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對不起四喜,我是想——”我心裏一直惦記這件事,可是白家的事情來勢洶洶,四喜一直表現如常,我就忘了。
“沒必要道歉,我習慣了,你總是這樣,擅自替別人決定一切,什麼事都做,做不好也攬”他平靜的說:“當初對大晨也是這樣”
他的目光很澄淨,我卻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這麼久了,我們終於可以談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