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如親自動手為馬環倒上一杯酒說道：“我從沒有喝過酒，今日我想嚐嚐這酒到底是什麼味道，為什麼叫一些人醉生夢死。”顧婉如沒有喝過酒，是因為她從沒有找到陪她喝酒的人，她本也不喜歡與人相處。
馬環抓起酒杯說道：“既然如此，師姐我就先幹為敬了。”酒杯舉到口邊，一股精純的靈香就讓馬環一陣駭然，心裏驚奇道：“這是什麼酒，是仙家用的酒嗎？”不及想，馬環就一口喝盡了杯中之酒。
酒從口進去，一股說不出酒勁如一道激流從腸胃激蕩而過，馬環不由的說道：“好烈的酒啊，師姐，你還要喝嗎？”馬環想到這酒水太烈，顧婉如第一次喝酒，喝道口中定然不喜，所以事先跟她說道。
顧婉如拿起酒杯先是輕輕嗅了嗅，隨後便一飲而盡，隻覺得口腔辛辣，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不禁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馬環看見了忍不住輕笑了幾聲，笑她不聽勸告，仍要喝這烈酒。
顧婉如沒有在意馬環對她的嘲笑，自己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說道：“人說喝過酒後，話就變得特別多是嗎？”馬環說道：“那也不盡然，喝完酒後什麼樣的都有，一些詩人酒後能作詩，一些蠻人酒後愛動手，一些苦人酒後愛傾訴，這世上這麼多人，不知師姐是哪一種？”
聽完馬環所言，顧婉如問道；“你未來仙門之前，經常喝酒嗎，這麼會這麼清楚？”馬環笑了笑：“我也想經常喝酒，但時常找不到與我喝酒的人，往往就作罷了。”顧婉如又問道：“那你是哪一種人，喝完酒後你又是什麼樣的？”
馬環還未曾想過自己是什麼的人，也極少關注自己喝完以後的樣子，一時啞然，想了一會道：“我不太知道我喝完酒後是什麼樣的，或許我不是酒鬼吧，喝完以後也不會太過失態。”顧婉如說道：“那今日我到看看你是那種人，喝完酒會做出什麼事來。”
顧婉如說罷，馬環舉起酒杯向顧婉如敬上一杯，這次顧婉如似乎適應了一些，沒有在咳嗽，隻是緊緊皺著眉頭。看見顧婉如這番模樣，馬環突然問道：“師姐，我為何不見你笑過？”問完馬環就覺得失禮了，試想顧婉如才和他相識多久，而且他又修為低下，顧婉如如何能對他笑。
馬環沒想到，顧婉如並沒有覺得馬環問的有那些不妥，她聽完馬環的話便看著馬環微微一笑，並且說道：“你我都是修煉之人，本來就歲月枯燥，少有什麼事情值得歡笑，也少有什麼事情值得嗔怒，所以我隻是習慣了這副模樣罷了，沒有什麼特殊原因。”
聽完後馬環也點頭稱是，見顧婉如並不低看他，什麼問題都回答他，對他很是平和隨意，故而他膽子也稍稍大了點，隨口說道；“那師姐剛才又為何對我笑呢？”聽了馬環的話顧婉如又笑了笑，隻是沒有理會馬環，她拿起盤中一顆靈果遞給馬環說道：“吃一顆吧，我聽人說，喝酒沒有光喝酒不吃下酒菜的。但我早就不食煙火多年，也弄不得菜來，所以就以和靈果代替吧。”
馬環結果靈果，也沒有客氣張口就吃，如同凡間與人喝酒說話一般，喝酒自然要吃些東西。而且能和這樣的美人月下飲酒，本身就是人生一大美事，正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馬環沉浸在這樣的時光裏。
一直聽得顧婉如說什麼聽人說，似乎她從不經這凡世一般，馬環覺得好生好奇，便問道：“師姐，這些事你都是聽來的嗎？難道你從未經曆凡塵嗎？”顧婉如說道：“我從記事起就在這仙門之內，從五歲開始修煉，如今已有十九載，從沒有在外世生活過，這些事情我哪能知道，自然是聽人道來的。”
馬環得知顧婉如從未經曆凡塵，心裏也不知是羨慕她好還是替她有些遺憾的好，便說道：“師姐，等哪天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凡世吧。”顧婉如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想去，聽人說凡世裏悲歡離合太虐人心，萬物糾纏不清，歡樂痛苦起起伏伏。要不然你們這些人為何要來這深山裏尋門清修，我等修煉之人大多是清心寡欲，本就無所牽掛，又何必去凡間一遊呢。”
馬環聞言也覺得有理，便一笑了之，不在提這凡塵之事，轉念間他又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師姐，我隻知道你修為強大，但我不知道你到底練到哪一境界了，不知師姐可否告知？”此刻馬環對顧婉如也沒有了顧忌，心裏想到什麼便問什麼。
顧婉如說道：“我十五載修行，曆經凝氣十二層，通體大成在到現今的築基初期修為。”盡管馬環早就猜測道顧婉如是築基修為，但親耳從她口中聽來，心中仍是震撼不已。當初帶馬環上山的李師兄曾跟他講過，大部分人一生可能隻在凝氣期終止，少有人能到達通體境界，在往後的築基和結丹就是修士的命運節點，即便一些天資極好的修士也是一生卡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