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茗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指著蔣小樓說道:“假如不是他背著你跟別的女人上床,我也許沒有勇氣說出事情真相,我真的希望你們在一起能夠幸福,萱萱,隻要你幸福,這也是我最樂意看到的啊。”
蔣小樓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但他心知一切都沒法再隱瞞下去了,於是轉過臉,遞給紀如萱一個蒼白無力的微笑。
“她說的沒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對不起……”
“不要說了,這件事我早就知道。”紀如萱不看她,默默說道,“你還記得芳芳遇害那天晚上,你帶我去旅社休息吧?當時你出去找小冰姐,留我一個人在房間睡覺。你手機沒帶,結果,有人打電話來,我就替你接了。”
“是……誰?”
蔣小樓無力地從嗓子眼擠出這兩個字,神情羞愧異常,臉色發白,與平時那副自信、瀟灑而又仿佛洞察世間一切冷暖的模樣判若兩人。
“於蝶,她什麼都跟我說了。”
蔣小樓暗道一聲完蛋了,喃喃說道:“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
“因為,她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從紀如萱凝視著自己的目光中,從她的眼神裏,蔣小樓讀懂了一切,讀懂了她對於自己的情感,他顫抖地握住女友的雙手,“我什麼都不說了,萱萱,明天,咱倆就去領結婚證,好嗎?”
這時,那個後來的男人——被張佳茗喚作盧浩澤的男人,用極其酸楚的聲調對張佳茗說道:“你看到了吧,他們根本還是相愛的,這不關你的事,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行嗎?”
“不,”張佳茗緩緩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已經沒法隱瞞了,你也不想看到萱萱為這件不知道真相的事情困擾一輩子吧?而且,我相信她知道真相後會處理好一切的,萱萱,是不是?”
紀如萱看著她點了點頭。
“唉……”盧浩澤重重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張佳茗往前走了幾步,站定在紀如萱麵前,用沉甸甸的語氣開始了有關事實真相的講述:“萱萱,你是死過一次的,就在前麵那個大房間裏。凶手是我……是的,我真名叫張如煙,跟我媽媽姓,你對這個名字還有印象是嗎?沒錯,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如同耳邊響了一個炸雷,紀如萱身形晃了兩晃,幸好被蔣小樓及時扶住。她傻了一樣地凝視著張佳茗——不,應該是張如煙的臉。眼前這個人,真是自己的姐姐嗎?自己竟然還有個姐姐?
一時間,千萬種情緒在心裏糾結,但紀如萱什麼都沒問,是不想打算她的講述,她知道,令自己更不敢相信的事實,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