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峽穀(1 / 3)

美國科羅拉多大峽穀,蒼涼荒蠻、遺世孤立的一片未被現代文明侵入的土地。科羅拉多河在高原上切割出這道神奇的痕跡,她源源不斷的流水給這裏注入生機和活力,在深深的峽穀裏創造出獨特的世界。這裏棲息著成千上萬的生物,朗斯峰的雪水是母愛的恩賜,高高的兩岸是神的臂彎,鳥兒、蟲子和小獸們是精靈,如果彼得?潘要尋找另一個NEVERLAND的話,他會來這裏。

《回到大峽穀》(RETURNTOGRANDCANYON),音樂CD,是NICHOLASGUNN的《大峽穀》的繼篇,製作費時32星期,應該也是嘔心瀝血之作。相比之下,筆者更愛《回到大峽穀》。也許音樂形式更富於變化,也許旋律更合個人味口,也許那幾首印第安味濃厚的曲子頗有新意,總之是著迷了。這音樂,不僅僅是滿足快感的旋律,它會帶給你幻想。切合情景的樂器運用和自然音響的加入以及每首曲子之間巧妙的連接使整張專集渾然一體,它就是一個純淨、壯觀的大峽穀。請跟著我來,去這片被喻為“oneofNaturalWonderoftheWorld”的世界——

“我聽到了峽穀裏回蕩著的輕輕的風聲,還有我的腳步聲,沉沉地敲擊在心上。一步一步,越來越近了。有水在流動,峽穀裏的回音在耳邊響著。終於,像推開一扇門,我朝思暮想的地方就在眼前。”

在一連串的輕微不可捉摸的風聲和沉悶的打擊聲後,清越的蕭聲淩空響起,像冬來傲霜的紅梅,像春來初綻的櫻花,或是滿眼夏綠的荷塘裏獨秀的一朵荷花,遍山紅葉裏一點溪泉邊的草綠。清新,像薄荷,又有點驚喜,就這麼突然地把這個世界呈現在麵前。那高高的蕭聲幾乎像是笛子了,就這麼纏纏綿綿地在峽穀裏回響,拔得尖尖的音飛了起來,還有悶悶的心跳聲,這是激動的聲音,像漂泊多年的浪客回到了載滿回憶的地方。熟悉的路,熟悉的聲音,還有呼吸,和風同步,思緒在暢遊,我想起了以前,我怎麼會把你們忘了呢?我最愛的人,還有這片地方。在輕柔的蕭聲和和煦的小提琴聲中回蕩著如同古老機器般溫馨,在那年代久遠的揚聲機裏發出的帶雜音的樂曲裏,午後收音機裏的絮叨裏,老廚房的油腥氣裏,舊床鋪的嘎嘎吱吱聲裏,都有的一樣東西,那翻湧的記憶讓你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活了千萬年。不自覺地想起了《浪客劍心之追憶篇》中那曲被FANS喻為千古絕唱的《InMemories》中,那聽後久久不散的思念……

這是回憶的聲音。

很有創意的翻譯。在前一首曲子漸漸消失的尾音後,一秒不落地接了上來。輕吹的蕭聲和翅膀扇動的擬聲傳進大腦,抬起頭的一瞬間,一隻雄健的鷹展翅掠過頭頂的天空。音樂也在這裏突轉,驟然響起的打擊樂的節奏和充滿活力的小提琴聲中,我看到了這隻驕傲的鷹,這是被印第安人奉為神的鷹,它光亮的羽毛折射著陽光,伸展的軀體如箭一般。我變成了它,在氣流中俯瞰著蒼茫的大地。人類一直向往著天空,而且他們幾乎成功了,他們隻是不能像鳥兒一樣飛罷了。我是不會把那種將自己裝在一個大鐵盒子裏然後在空中顛得東倒西歪暈頭轉向的方式稱為飛的。也許在萊克兄弟時期的飛行才和鳥兒有些接近,那是種接觸到風的感覺,在穿越山川河流時,是與自然融合而不是隔絕。科技的發展讓人類登上月球殺死了月兔嫦娥的同時,也切斷了人類本可以飛翔的一雙翅膀。

蕭聲加了進來,嗅到了風的味道。大地一片繁榮,陽光分布,我擺脫了塵世的一切,看屬於自己、也屬於其他生物的王國。人和其他一切動物都是一樣,就像一碗水無論怎麼放裏麵的水麵都是平的。我們小如螻蟻般寄居在自然裏,卻要自命主人般恣意行事。如果你家的白蟻亂咬木製家具你會怎麼樣?消滅他們!那麼我們當然也就沒理由抱怨大自然給我們的災難。如果你有機會,我勸你去看看,不一定要飛起來,在高處,看看綠草茂盛的大地,看看寂寥悠閑的山川,最後再看看自己的影子,你也許會驚醒過來,難道人類已經被排擠在和諧的生物圈之外?曾看過的《傾國怨伶》裏說到,其實人在最初聽得到自然的聲音,可是渾濁的心靈讓他們喪失這項本性。其實我們失去的,遠遠不止這些了。這是羨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