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歌仍在激動不已時,門口的小廝已經進來稟報,說禦醫已經來了。
鍾若尋看了今歌一眼,低聲道:“今總管,接下來怎麼做,您應該知道吧。”說完,她便徑直轉到屏風後麵躲了起來。
今歌滿頭的冷汗,看鍾若尋的意思,她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剛才顏子軒的傷口是她清理的。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會醫術。
禦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不顧禮節地來到顏子軒的床邊。一看發現顏子軒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更神奇的是,血也已經止住了。
按照慣例,禦醫隻能幫顏子軒檢查了一下傷口,不住地點頭讚歎道:“今總管不愧是軍旅出身之人,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麼準確的判斷,這讓老朽實在是慚愧啊。”
被人猛誇的今歌臉色一陣比一陣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老先生,接下來該怎麼調理我們王爺?”
禦醫老頭屢了屢花白的胡子,道:“王爺剛才救治及時,接下來隻要傷口不碰水,每天服用些理氣補血的藥就能無恙了。”
今歌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不是他不信任鍾若尋,而是顏子軒對於他們這些出身在軍營的人來說,是他們心裏的神。如果一個人信仰的神消失了,那這個人的精神世界也會隨之發生改變,變得一蹶不振。
送走禦醫,又命兄弟們收拾好殘局,今歌再次回到顏子軒寢室的時候發現,鍾若尋正用帕子幫昏迷中的他擦著汗。
“鍾姑娘。”今歌喊了她一聲,接著便跪了下來,“今歌謝謝姑娘今天的救命之恩。今天姑娘你等於救了很多的兄弟。”
鍾若尋受寵若驚,嚇得立刻跳了起來走到今歌身邊將他扶了起來,道:“今總管,這些是普通醫者都會做的事,您多慮了。”
“不,姑娘,你聽我說。”今歌仍然不肯站起來,繼續說道:“您可能不清楚,王爺對於這些兄弟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如果你曾經看到他在戰場上的雄姿,你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今總管,您的意思我了解,我父親也是個武人,這些我都懂,您還是起來吧,折殺我了。”
今歌拗不過,隻能站起來,可是心裏感激之情仍然存在,“鍾姑娘,以後這王府裏,今歌聽您的吩咐。”
鍾若尋聽完隻是安靜地點點頭,這時床上躺著的顏子軒動了動,似乎想翻個身。鍾若尋快步地走了過去,按住他的背,像哄孩子睡覺一樣,輕輕地拍了起來。
說來也怪,顏子軒被她輕輕一拍,好像很舒服安心,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動也不動。
今歌看在眼裏,心裏那個希望離實現似乎越來越近了。
顏子軒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天之後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今歌將鍾若尋帶來。他才沒有忘記自己在昏迷之前聽到的那個好聽的聲音。
鍾若尋依言進了顏子軒的寢室,將自己的鬥篷拉得低低的,完全看不到她臉上的任何地方。
顏子軒披著件外衣,半靠在窗前的榻上,清朗俊美的臉依舊蒼白,眼睛平靜無波,完全讓人猜測不透他究竟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