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的許賦,陰寒著臉將所有人都趕走,隻留下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書房的窗口。
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可是站在那裏的他,卻讓人感覺置身在寒冬。
長樂一回到公主府,隻見府裏的人都被趕到了大門口,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一看到長樂回來,又突然都安靜了下來,恭敬地低著頭,卻在暗中觀察期長樂的表情來。
長樂心裏冷笑,盡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
經過一番詢問,長樂才來到書房外。
抬頭才輕輕敲了敲門,沒想到裏麵卻傳來一聲咆哮:“不是說讓你們都滾遠點嗎?不要來煩老子。”
長樂明顯愣在了門口,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曾經那個溫柔好脾氣的丈夫到哪裏去了,為什麼眼前這個人如此的陌生?
可是今天如果沒有將自己想要問的問題說出來,長樂自己也不會好過。思來想去,長樂再次敲響了書房的門,不等許賦回答,長樂已經先開門走了進去。
許賦聽到門的響聲,正想回頭發作一頓,卻意外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長樂,正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這樣的長樂,讓許賦心裏猛地一抽,剛想罵出口的話,全部都收了回去。
夫妻兩個安靜地看著彼此,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長公主,小世子鬧脾氣,正到處找你呢。”門口奶娘的一句話,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長樂這才回頭道:“你先照看著,本宮馬上過去。”
奶娘離開之後,長樂才又看著許賦道:“我、我去去就來,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問你。”
許賦經過一番冷靜,眼神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嚇人了,“嗯,好,你先好好哄哄兒子。”
看似平靜的對話,實則暗潮洶湧。夫妻兩個心裏都很清楚,今天過後,他們之間再也難回到以前那個恩愛的樣子了。
在忐忑中,許賦還是等來了長樂。
兩個人麵對麵坐下,長樂親自給他倒了杯茶,良久才道:“那天關於聖旨的事,你是不是利用了我?”
許賦拿著杯子的手突然頓了頓,他雖然知道長樂的性子耿直,但是也明顯沒有想到,她會耿直成這個樣子,完全沒有鋪墊,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長樂的心裏苦笑,他突然的沉默,不久代表了默認。
“為什麼你這麼問?”許賦恢複冷靜之後,喝了一口茶問。隻是他的眼睛,已經完全不像平時那樣的溫柔繾綣,而是換上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這些年,你一步步設計接近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長樂冷笑道。
許賦失笑,又喝了一口茶,才將杯子重新放回到桌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隨著他的回答,長樂的心猶如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般的疼,這些年是自己看錯了人、信錯了人,一不小心,還會賠上整個顏家的江山。
但是許賦的心裏,又何嚐好受得了,自己裝出這副無賴又無所畏懼的樣子,可是心裏真的是這樣的嗎?為什麼看到她煞白的小臉,他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起來。不是早就告訴過自己,這個女人隻是他一時的玩物,事成之後還有更多的女人字等著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