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瑾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顏瑾懵懂的大眼裏,受傷的神情,真的讓顏瞑心痛,“我的意思是說,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哥哥。”
說著,顏瞑再次頓了頓,似乎還在猶豫著接下來的事,可不可以和顏瑾說。
“哎……”重重地歎了口氣,顏瞑才重新對上顏瑾的眸子,冷然地道:“你還記得被我囚於深宮深處的那個宮玨嗎?”
這個人,就算是化成了灰,顏瑾這輩子都會記得的。當年的顏子軒,就是被這個家夥害得跳了崖,害得娘親一夜白頭,幸好老天爺有眼,最後還是讓嗲嗲回到他們的身邊了。
不然以顏瑾現在的性格,她早就不會容忍那個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想到那個人,顏瑾原本還有些委屈的小臉,瞬間好像被喚起所有不好的記憶一樣,冷冷地道:“那個人,就算是死上一萬次,都不足惜。”
她就是不明白當年的顏子軒,為什麼還要將那個人囚在深宮深處,讓他活到現在。按她的想法,雖然他是娘親的親人,但是能對自己的親人都下得去手的人,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有幾個了吧。
當初娘親已經放棄這個人了,還是嗲嗲力保他的命,直到現在那個人還安然地生活在後宮,每天種花烹茶,生活竟然比當初在外麵打拚還要悠閑。
顏瑾臉上對宮玨的恨意,讓顏瞑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把接下來的要說的話說出口。
“哥哥,好端端的,你提起這個人幹什麼?”顏瑾小臉上寫滿了憤怒,冷冷地道。
顏瞑苦笑著,看著顏瑾的眼睛裏,滿是無奈和掙紮,“可是就是你嘴裏那樣不堪的男人,他卻是我的親身父親。”
顏瞑幾乎是很平靜地將這件事告知顏瑾。
聞言,顏瑾半晌都沒能從顏瞑的話裏回味過來,這件事帶給她的震驚,實在是太強大了。
“你、你是說,那個人,是你的嗲嗲?”顏瑾大眼睛裏,都是對這件事的不可思議。
麵對如此的顏瑾,顏瞑依舊隻是平靜地點頭。
“那嗲嗲和娘親知道嗎?”這個才是顏瑾現在最關心的,如果嗲嗲和娘親不知道,那她該不該告訴他們呢?如果他們是知道的,那為什麼嗲嗲又會將江山交到顏瞑的手上呢?不怕他和他的爹,同仇敵愾嗎?
或許顏瑾的眼神出賣了她此時心中的打算,顏瞑隻得苦笑著說:“這件事,是爹娘告訴我的,就在我五歲的時候。”
恍然回味過來的眼睛,滿是歉意地看著顏瞑,有些結巴地說:“哥哥,我……”
顏瞑聞言,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大手輕輕地將顏瑾散落在耳邊的發順好,才柔聲道:“你不必覺得愧疚,換做是我,我也會像你那樣想的。”
誰能想到,顏子軒的心居然會大到,將仇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還將顏家最寶貴的江山,交到這個孩子的手上。
突然顏瑾也明白過來了,看著顏瞑俊臉的眼睛有些閃躲,“所以當初、當初你才會拒絕、拒絕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