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顏瞑的話,完全超過了這十幾年來,鍾若尋對他的認識。
隻見他清越一笑,帶著些許懵懂淺笑著道:“若是不麻煩的話,孩兒現在就可以自己拿。”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鍾若尋疑惑地偷偷看了一眼顏子軒。
見顏子軒正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著顏瞑。這是怎麼了?
宮玨是茶如命,顏瞑是他的親生兒子,想必多多少少也有些遺傳吧。顏子軒這樣的目光,大概是在心裏感歎,血緣是種奇妙的東西。
正當鍾若尋在心裏,苦苦地勸導自己,往好的方麵想的時候,卻聽顏子軒開口了,“瞑兒這麼急著拿茶,難不成是想送人去?”
鍾若尋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顏瞑說出和宮玨有關的事情,最後會讓顏子軒暴走的。
可是幸好,顏瞑隻是靦腆一笑,帶著些羞澀的意味道:“也不算是送人,就是有一個朋友喜歡茶道,瞑兒想著待會兒回宮的時候,給他送點去。”
鍾若尋的心,才因為顏瞑並沒有說出任何和宮玨有關的事情鬆懈下來,可是下一刻,又因為顏瞑那抹似嬌似臊的笑容,忍不住心和身體都冷了下來。
顏瞑剛剛那抹笑容,分明是戀愛中的小男人模樣。
難道是,這個孩子,他終於開竅了?
虧她還因為傳聞他是斷袖的流言而悶悶不樂著,這會兒這臭小子開了竅,自己是不是也是白擔心一場了?
但是,顏子軒接下來的一席話,徹底將鍾若尋嚇得渾身冒冷汗,“就是清館樓裏的那個臭小子,也值得你一國之君的身份,半夜裏去給他送茶?”
“什麼?”鍾若尋大叫一聲之後,隻覺得眼前一黑,強忍住暈過去的衝動,被顏子軒抱在懷裏,看著顏瞑的眼神裏,滿是失望,“瞑兒,娘親一直都認為,你是一個正直的好男兒。”
其實,在顏子軒說出那麼準確的地點之後,顏瞑心裏也開始發顫。
就知道,鬧得這麼大的事,滿城奉風言風語的,爹他不可能不知道。
雖然很想告訴爹娘,他是個正直的好人,但是心事自由的,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是自由的,並不會因為身份地位,或者是性別有異,就不可能碰擦出火花來。
幾乎是在同時,顏瞑單薄的身子突然從椅子上站起,拳頭擰得緊緊的,不敢看鍾若尋和顏子軒眼裏失望的神色,堅定著自己的信念,懇切地道:“爹娘,啊澈他是個好人,是瞑兒的好友,瞑兒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哼。”顏子軒緊抿的唇冷冷地擠出一聲冷哼,眼神猶如一把森寒的刀,能直接將顏瞑所有的心思看穿,“究竟是好友,還是愛人,你自己和我說清楚。”
顏瞑擰緊的拳再緊了緊,“現在是好友,將來是愛人。”
雖然,那個人還沒有回應過他。但是他堅信,他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