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天似乎偏偏不願隨她的願,模糊的意識一直在她身體裏遊離,她能清晰的聽到,還有一個腳步聲往這邊來了,沉穩中,帶著急切,是他嗎?安離猜測著。
“怎麼回事?”
是那個聲音,魅惑人心的,威嚴冷漠的,司寇千傲,你終於,還是來了嗎?
安離不知道,她的內心,一直都在渴求著這個人的到來,因為她的認知裏,如果有一個人能幫她解毒,那麼,隻會是他,隻能是他!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也散盡了,他的聲音像能撫慰她的心一般,備受煎熬的安離,終是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門外,司寇千傲冷冷的盯著正在敲門的雲破雲,低吼道:“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離兒她……”
“屬下該死!”雲破月撲通一聲跪下來,道,“花吟姑娘說小姐有難,要屬下過來查看,是以深夜……”
“滾!”司寇千傲喝道,心裏卻是不安,又是花吟,他早就知道,那個丫頭留不得,方才她匆忙的來到月兒的鳳儀宮,非要見他,說辭也和對雲破月的一樣,說是離兒有難,要他來救,難道離兒真的出了事?
原來,花吟終究還是不忍心,出了門被夜風一吹,竟想起曾經在君丞相府受過的氣,又想起小姐的好,突然酸了鼻頭,暗罵自己不知好歹,怎麼能,害了小姐?匆匆的趕往鳳儀宮,她想,此時能救小姐的可以是任何男人,但小姐心中眼中,卻隻有一個男人,他叫司寇千傲,是這日晝王朝的君王。
司寇千傲推了推門,未動,是裏頭被重物抵住了,能做這事的,隻會是裏麵的安離,風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離兒身懷異術,本不需要如此,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掌心舉起真氣,司寇千傲大力劈開門,入眼的屋子裏一目了然,空無一人,隻是屏風後,有絲絲縷縷青白色煙霧的縹緲虛影,他的離兒,就在屏風後了。
司寇千傲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那道描繪著牡丹與鳳凰的奢華屏風後麵,會看到一幅更美上千萬倍的綺麗畫麵,他所見的離兒,一直那麼美,也一直那麼傲,仿佛永遠都寵辱不驚,遺世獨立,而屏風後麵的安離,是他從未見過的,那樣的安離,僅僅,是一隻妖精,瑩白色的玉璧軟軟的打在浴桶邊緣,幾片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花瓣,帶著水珠黏在纖細的手臂上,白淨的頸脖,甚至緋色的臉頰上也有。微微低垂的絕色的顏,長長的顫動的睫羽,妖嬈的青絲濕噠噠的垂入水中,又散開來,若隱若現的與玲瓏曼妙的身子融在一起,美得,如詩如畫。
這樣的安離,讓司寇千傲想到了初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般讓他驚豔,讓他癡迷,君家風華女,顧盼傾人城,當時,他就是這樣評價她的,隻是,那時他看她的眼神,卻不如現在的炙熱,那時候,他隻覺得,他找到了一個絕美的棋子,而今卻感覺不一樣了,雖然努力告誡自己,自己的皇後,是子桑月,可他欺騙不了自己,這個叫安利的妖精,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他的心,占據著一片讓他都驚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