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出來,這個不男不女的白毛怪物!
龍兒忙跟了上去,往安離身邊一坐,氣呼呼的瞪了血沉一眼,血沉淡笑搖頭,策馬揚鞭,馬車在寂靜無人的夜裏疾馳而去,驚起一群無夢的飛鳥。
行到半路,龍兒實在想不明白,疑惑的問道:“我們去那土匪窩子做什麼,那種荒涼貧瘠的地方有什麼好值得去的?”
“小女人沒見識!”趕車的血沉突然涼涼的來了一句,龍兒一聽急了,大吼道:“你說誰沒見識呢?”
“當然是說你,賴頭山雖然是個窮鄉僻壤,但卻有一樣你們整個大歸汗國也沒有的寶物,我們此去,便是為了它而去。”血沉的語氣有些酸味,也不知道來自何處。
龍兒訝然,忙問道:“是什麼寶物?”
“玄冰雪玉床。”
“玄冰雪玉床?那是個什麼東西?”龍兒來了興趣,索性起身,走到了駕車的血沉身邊,坐下來,她喜歡聽故事。
血沉往旁邊挪了挪,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行嗎?大大咧咧每個女人樣,沒有故事可以聽的。喏,就是那個棺材裏的活死人,要治好他的病,就必須在那病床上趟個十年八年二十年的,所以我們必須去賴頭山,救治君美人的故人。”
“故人”二字,血沉說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黑棺裏的男人挫骨揚灰。
這些日子,龍兒也聽得一些關於司寇千傲的事情,知道他是邊關令汗國將士聞風喪膽的戰神,也是日晝王朝在位最短的皇帝,他是因為安離而死的,所以這個有情有意的美人對他有感激有愧疚,一定要治好他的病。難怪血沉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原來是因為美人關心萬俟聖昕而吃味了。
“那為什麼不把那塊玄冰什麼床的搬到你的血月池,那樣就不用勞煩我們和親公主親自跑這一趟了啊,她不是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和大太子彙合了嗎?那樣的話,會省去很多麻煩呢。”龍兒托著腮,異想天開的模樣竟然有些純真可愛,血沉看得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搬回來?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那塊玄冰雪域本是極寒之物,所處環境一旦有變,其寒氣便會變得極其脆弱,稍有不慎便會化掉,想要移回去談何容易?”
“那這麼說,要讓那個萬俟聖昕躺上十年八年,我們也得跟著候著他?”龍兒蹙眉,忙站起身來,道。“那怎麼行,你還是一個人去吧,我現在就要帶和親公主和大太子殿下會和!”
血沉重重的抽了駿馬一鞭,龍兒本就站的戰戰兢兢的,馬兒這麼一加速,車子更是顛簸得厲害,她腳下一顫,整個人就那麼直直的跌到了血沉的懷裏,要說血沉倒真無愧與龍兒給的稱號,真真是個白毛怪物,軟玉溫香抱滿懷,竟然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竟直接將龍兒給推了出去,還在她反應極快,及時拉住了馬車上飄揚的帷幕,借力一翻,穩穩地站住了,美人長長的呼了口氣,拍拍胸口暗歎:好險!
“喲,身手不錯,還好有小爺的簾子,要不你這張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更要慘不忍睹了。”血沉忙著邀功,絲毫沒有想過是誰將龍兒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