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站在翠微亭下,打量著這座別具一格的亭子。
亭子建在翠微寺的大門西側五十步左右,有一千年柏樹側身期間。亭子本身空間開闊,非常適合集會。最為奇特是,期間有一活水自寺廟中流出,穿亭而入,繞亭而留,最後流到了不遠處的小溪了。
大家三五成群,或鋪就自帶的氈席,帶上些白酒小食,席地而坐。亭子幾乎年年被修繕,以至於雖然多年過去,依然非常穩當。對飲之人,或談風月,或談曆史,或仰麵大笑,或俯身低語,不一而足。周圍的景色雖然一樣,但是他們所興奮的,是一些詩詞對聯,春花秋月,梅蘭竹菊。這種所謂的文會,除了增加與會者的名氣之外,也隻不過是在文壇上留留姓名,僅此而已。
“楊大哥?”這時,沈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楊浩然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微笑著看她:“怎麼了?”
“沒有,看你有點出神,還以為你不舒服了呢。”沈雪調皮的一吐粉色的舌頭,變得頗有些可愛。
“剛才想了點事情。”安慰道“站了這麼久,累不累?”
“還好些。”沈雪甜甜一笑。
“不知道這文會還要進行到什麼時候,能夠提前離開嗎?”楊浩然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按規矩,必須選出文魁,才能散會。”沈雪說道“而且這個文魁必須得到太守大人的欽點才算數。”說著,沈雪指了指坐在翠微亭裏的太守。
“這文會比的是對聯詩作和文章,自古文人相輕,除非佳品,否則不見得能讓大家信服。”
“可不是,據說有一次翠微亭文會連著舉行了三天三夜才決出文魁。”
“我去!”楊浩然嚇了一跳,這些人真是閑的無聊啊,至於嗎?有這個時間幹什麼不好。
“去什麼?”沈雪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楊浩然拍拍額頭,“我們走吧,我可沒心情呆著了。”
“好吧,我也覺得挺無聊的。”兩人說著,就要離開。
“楊兄,意欲何往?”王進已經盯著楊浩然兩人半天了,就等著他上台,可惜總是找不到機會,看到兩人要離開,他趕緊叫住他們。
“王兄,今日身體抱恙,實在沒有力氣堅持了”
“哎,此等盛會,一年隻此一次,錯過就要再等明年。楊兄若不在這抒發才氣,可就可惜了。”
“王兄,非不願,實不能耳。”楊浩然終於發現了,這個王進看來是報複心極強,他拉自己參加文會,又不放自己走,肯定是覺得老子上次是走運,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這樣吧,趁著大家都在,楊兄就賦詩一首,如果大家滿意,楊兄就徑自離去,我絕不阻攔。”王進得意洋洋的望著他。而他顯然不知道,一團怒火在楊浩然心裏正在迸發。
“王進,你欺人太甚。”沈雪也發現這個王進實在是太過囂張,哪有逼著別人寫詩的。
爭吵變成了爭執,頓時吸引了其他參與者目光。
“王兄,怎麼回事。”王進的同學走了過來,才發現原來是上次折了王進麵子的楊浩然,心裏立刻明白了幾分。
“各位,我在這裏向大家介紹一位才子”王進指著楊浩然說道。“這位楊兄詩書雙絕的楊浩然,上次鬥詩,王某輸給了楊公子,而且心服口服。這次在文會上相遇,大家何不一起邀請楊公子再賦詩一首,以讓我等開開眼界呢?”他說的義正言辭,滿嘴欽佩,可是在楊浩然心裏,已經將他罵的體無完膚了。
“‘詩書雙絕’,口氣真大。”
“年輕啊氣盛。”
“哪裏來的野小子,也敢說自己‘詩書雙絕’,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圍的人交頭接耳,對楊浩然指指點點。自古文人相輕,大家都巴不得有人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