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蒙蒙天氣,總是伴著潮濕和陰冷。唯一讓人們感覺到暖意的,或許就是已經抽出身條的柳樹,在煙波浩渺的煙波湖畔,恣意的舞弄著自己輕曼的身姿。幾艘顏色豔麗的畫舫在湖水中流連,輕輕巧巧的劃開湖水,歌姬們攝人心魄的嗓音,總是能在湖中泛起漣漪。一陣一陣的琵琶聲,悠揚婉轉,伴隨著細雨別有一番滋味。
這樣的時節裏,竟讓人有種江南時節的小心思。賣甜水的阿妹清脆的嗓音,在煙波樓裏引起一陣調笑。她穿著水綠的衣裳,頭發用手帕挽起,一手挎著竹籃,繡鞋在木板上踏著咯吱咯吱的旋律。
甜水是天都城的零食,很多人家都喜歡來一碗,清涼潤肺,直入心田。所以阿妹的生意總是很好,這也仰賴於她總是受到煙波樓的照顧,能夠在煙波樓裏叫賣。她熟門熟路的走向三樓觀景閣,這裏是公子們喝酒聊天的地方,生意總是要好過其他地方,然而她剛走到樓梯口,就發現兩個三尺大漢擋住了她的去路。
“幹什麼的?”
“大哥,我是賣甜水的,你們要甜水吧,很好吃的,很便宜的。”帶保鏢來煙波樓,裏麵肯定有大人物。阿妹細心的捕捉到這一點,於是更加賣力的推銷起自己的產品。
“去去去,這裏被包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趕緊走,別糾纏。”
看來真是來的大人物,連保鏢都這麼硬氣,不行,我要繼續,搞不好今天剩下的甜水就被包圓了!“大哥,我的甜水都說好,你們嚐嚐吧,不甜不要錢。”
“你這死丫頭,給你臉了還!趕緊滾,再不滾,打斷你的狗腿!”一個保鏢惡狠狠的說道。
“我說大哥,求求你了,你就讓我上去,我就上去看看,一會就下來,求求你了。”沒辦法了,阿妹拿出自己殺手鐧,豁出去了,今天的買賣就看這一拚了。
“哎呦我去,看來你是不想活了。你走不走,不走我打人了。”
然而阿妹抱定了三樓肯定有好的商機,一味的糾纏著兩個人,而兩個保鏢也是不讓她上去,奈何自己是外地人,阿妹還是個女的,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肯定被人笑話,或者圍毆。於是三人爭執了起來。
“怎麼回事!”就在三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一個文士打扮的人出現在樓梯處,他皺著眉,臉上表情明顯很生氣,看著兩個保鏢和阿妹,狠狠的望向兩個辦事不利的保鏢:“蠢貨,連個樓梯都守不好!要你等何用!”
“先生,不怪兩個大哥,是我的事情。”阿妹看見說得上話的出場了,頓時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吸引了文士的注意,讓兩個保鏢感激莫名。“是我有事情。”
“你?”文士打量一下阿妹,“你有什麼事情?”
阿妹將文士和她搭訕,她機敏靈巧的蹬蹬蹬走到文士旁邊,笑靨如花的說道,“先生,我是賣甜水的阿妹,我的甜水可好了,整個煙波樓都是我的客戶,您看著眼生,像是外地來的吧?那您可一定要嚐嚐我阿妹的甜水,保證您走到哪裏都忘不了!”
文士看著阿妹俏皮的笑容,臉上的怒氣也消失了大半,微笑著看著她:“噢?看來你還真是有信心啊,不過我這幾個朋友可是挑剔的主,你這個東西要是不好吃,他們可不會付錢。”
阿妹一聽有戲,立刻笑嘻嘻的說道,“放心吧先生,伺候了整個天都城的男女老少,我阿妹還能這點信心沒有嗎?好吃,您記著,以後多來捧捧場,不好吃,當我送給幾位賠禮道歉,以後再來,吃到您滿意為止。”
文士看著阿妹說話俏皮,頗為歡喜。遂帶著阿妹走向了眾人。
觀景閣今天封閉,阿妹看著空蕩蕩的三樓隻有一張桌子,共有兩女五男七人在座,頓時心裏一陣咯噔,這場麵,看來自己還真來對了。她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珠,在幾個人身上逡巡,突然,她好像看見了兩個熟人。
“之清,剛才是何事吵鬧?”
“世...公子,剛才是因為....”
“楊公子,沈小姐,原來是你們啊。”阿妹看見楊浩然,興奮的不能自已,甚至都沒發現自己打斷了顏之清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