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撓頭的家門,已經下午時分。這一天沒吃東西,我被這清風一吹,清楚了許多,也覺得餓了。靜靜從後麵拉住我,臉上帶著不悅,“這老撓頭說的話你全信嗎?”
“我不信他,我能去信誰?哪怕他在胡說八道,但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靜靜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隻好依著我,“你隻是聽說這取了那些魂魄來,你怎麼取?”
聽靜靜這麼一樣,我使勁拍了一下腦門,“對呀,這個怎麼忘記問他老撓頭了!”說完轉身要回去。
靜靜不依,“你這都走回去四五裏地了,再回去細說一遍,出門又是天黑!明日再來問吧!”
我看了看靜靜被夕陽照紅了的臉,將她攬在懷裏,“算了,明日再來吧。”
我跟靜靜一前一後走進院子裏,忽然聽到側房叔伯的聲音,“我的侄兒,可是你?這一天你是跑到哪裏去了?”
我原地站住,打著哈哈,“在家裏悶的慌,出去走走。”
叔伯又叮囑道,“下次不要回來這樣晚,世間不太平,人也作惡,鬼也作惡,還是小心為好!”
我不明白叔伯這般叮囑是為了哪般。隻是答應著,伸手挽住了靜靜,進了屋。
靜靜進了屋轉身將門插上,然後對著我說,“正如老撓頭所說,這世間愛恨皆有因果,你現在不如弄清楚你叔伯叔母與你家有何仇恨,如果能解開這個結,也許就太平了。”
我就知道靜靜根本不相信老撓頭說的那一套,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完全沒有別的路能走了,哪怕是有一點的希望我都要全力以赴,我希望靜靜能理解我,相信我,然後幫助我去完成這一件事情。對於靜靜的態度,我有些惱怒,說道,“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全是我爹的錯,那我就爹就要為此送命嗎?死人已死,活人就讓他好歹活著吧,不是這個道理嗎?”
靜靜安慰我道,“你別生氣,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你叔母在天有靈,你便可以向她道歉,求她的原諒。說不定能化解仇恨。”
“我去求她的原諒?她現在魂歸何處我都不知道!難道要去那個空棺材去拜拜嗎?”我盡量壓著聲音,不想讓我們的爭吵被別人聽到。
“空棺材?”靜靜大惑不解。
“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座空棺材。老撓頭盜墓那日,裏麵就已經沒有了屍體!老撓頭可能並沒有碰到鬼,那真是一座空棺材!而裏邊的屍體呢?你覺得會在什麼地方?”
靜靜瞪大了眼睛,“在你叔伯屋裏?”
我點點頭。
靜靜又有些疑惑要問,“那老撓頭封印你叔母的腦袋從何而來?”
我冷笑一聲,“這個老撓頭是幹什麼行當的?偷盜之賊,偷個東西對於他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偷的?你為什麼這麼說,有把握嗎?”
“老撓頭之所以不說這顆腦袋的來源,我也沒問,但是我從她婆娘的手腕上看到了一個玉鐲子,這隻鐲子是一對,我娘有一隻,另外一隻就在我叔母那裏了。然而我卻在老撓頭的婆娘手腕上看到了它,這能說明什麼?肯定是他去偷腦袋的時候,順便將這隻鐲子拿了去!”
靜靜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那你說這老撓頭是好是壞?我們能這樣相信他說的話嗎?”
我輕輕地踱到床邊,轉了一個圈又回來,“其實我寧願去相信他,他也許隻是貪財,並沒有惡意去對我。而且,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有去相信老撓頭。”
靜靜隻好說,“那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