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崇黑虎領著敗軍而回,見了崇侯虎訴說兵敗之事。崇侯虎聞言大恨,心下無計可施。旁邊錠光道人捂著臉,一邊將丹藥敷上傷口,一邊說道:“那蘇全忠不知在何處學得如此道術,既像巫族玄功,又有道門五行之術,偏生還武藝絕倫,實是勁敵!貧道修行日淺,尚不能製服於他。今當回山,習得製敵之術再來!”
崇侯虎道:“道長速去速回!我當緊守營寨,以待道長歸來。”錠光道人稽首而去。崇侯虎命撤去四門圍困之軍,堅守營寨。又不敢隱瞞戰績,隻得一邊發文申報朝歌,請求援兵。一邊狀告西伯侯姬昌違逆聖旨,延誤軍機。致使大軍孤軍作戰,損兵折將。
紂王接到冀州軍報,拍案大怒,大罵崇侯虎無能。當下命殷破敗奉旨斥責西伯侯姬昌,嚴令其盡早發兵。
西伯侯接旨,隻得答應。一麵整頓西岐軍馬,一邊等待出使冀州的上大夫散宜生消息。於路領軍慢行,並不急促。
卻說西岐散宜生來到冀州城下,被崇侯虎遊騎逮住,帶到中軍大帳。散宜生見了崇侯虎,取出西伯侯書信,解說身份。崇侯虎方知抓錯了人。一邊命人解去繩索,一邊質問道:“西伯侯抗命不遵。大軍不至,反倒派你這文弱書生前來遊說。區區一封書信,能成什麼大事!你可知兵凶戰危,一旦輕身入城,我可就保不得你性命了。”
散宜生整整衣袍,輕鬆自在地說道:“君侯不必憂慮!我家主公自有說服蘇護之計。你隻需送我進城,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和手中書信,必然說得蘇護父子獻城投降。君侯大軍也免受刀兵之苦。”
崇侯虎聞言心中大怒,暗道:“我等拚死血戰,沙場建功,反不如你一個專逞口舌之利的狂生?”當下冷笑一聲,道:“既如此,我當送你進城。”就命左右護著散宜生來到冀州城下,報名求見。
蘇護聽說西岐來人,命軍士將散宜生放進城來。散宜生見了蘇護,將姬昌書信呈上,蘇護看信,見其寫到:“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侯蘇公麾下;昌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選豔妃,凡公卿士庶之家,豈得隱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選入宮,自是美事。足下竟與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題詩午門,意欲何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為愛一女,而失君臣大義,豈人臣當為?昌素聞公忠義,不忍坐視,特進一言,可轉禍為福,幸垂聽焉。若足下獻女入朝歌,實有三利:女受宮闈之寵,父享椒房之貴,官居國戚,食祿千鍾,一利也;冀州永鎮,滿宅無驚,二利也;百姓無塗炭之苦,三軍無殺戮之慘,三利也。公若執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無存,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大丈夫當舍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昌與足下同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瀆,幸賢侯留意也。草草奉聞,立候裁決。謹啟。”
蘇護看信畢,心中意動,默然不語。心知冀州地狹兵少,今日雖勝崇侯虎,他日朝歌再譴別鎮諸侯前來征討,冀州終無幸免!若要送女上京,心實不忍,且此舉有亂禮法,必被世人恥笑。心中躊躇不定。
散宜生見蘇護彷徨,拱手說道:“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勞民傷財。百姓有征調之擾,大軍受征戰之苦。因此我主公先使卑職下一紙之書,以息烽煙,使君侯進女朝歌,各罷兵戈。如若不從,大兵一至,剿叛除奸,罪當滅族。那時君侯悔之晚矣!”
旁邊蘇全忠聞言大怒道:“巧言匹夫,敢欺我冀州無人!西岐軍若到,我必殺他個片甲不留。看他姬昌又有何本事!你且快滾,否則殺你立威,悔之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