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課間,我去廁所,學生會一位主席也在裏麵,他在裏麵看我的排泄係統也進行著該進行的工作,突然發起了呆,問了一句讓我也回答不了的話:“運濤怎麼也來這個地方,你也會做象我們一樣的事麼?”我本來就是常人,當然要吃喝拉撒睡,但夜夜鏖戰而不休息,竟讓他們產生了這種視我為非同常人的想法。
其實盡管我比別人的睡眠需求少,但每天一個小時也是不足的。
有一天上課,我的同桌因昨晚也熬了夜,眼皮直打架,實在挺不住,竟然伏在桌子上睡了起來,發出微微的鼾聲,看到這個景象,講台上的教授情緒大受影響,停止了正常的講課,不轉睛地看著睡覺的他,全班的目光也隨之轉過來,看著最後一桌的我的同桌,他睡得太沉了,一點兒也沒感覺到那麼多目光的注視,繼續沉睡,教授不得不發話,“運濤,你把他叫醒吧。”
我正襟危坐,恍若無聞,教授提高了聲音,一貫尊重教師的我依舊沒有行動,教授隻好麻煩臨桌的同學過來叫醒他,順便看一看我為什麼不叫醒他,臨桌的過來,才發現我的姿勢雖然是在仰頭聽課,但眼睛卻是閉著的,比同桌睡得更沉,他說:“運濤也睡著呢,你說話他根本聽不到,怎麼叫別人啊!”全班頓時哄堂大笑,同桌醒來,理所當然以為是笑他,但看到老師同學的目光全注視在我的身上,忙把我捅醒。
我睜開眼,無事人一樣習慣性地拿起筆作勢要記筆記,更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教授也是一腔怒氣化做一臉笑容,對我們睡覺的事再沒有追究,但我不動聲色上課睡覺的秘密從此卻被發現,並在相當長一段時間成為同學們的笑談。後來有時上著課同學們覺得枯燥了,也特意回過頭看看我,看我是在聽課還是在睡覺,想找點什麼樂子樂一樂。但他們卻再也沒能找到這樣可樂的機會,不是從此我不睡了,而是他們無從分辨我睡與醒的狀態,以為我睡著時,我卻是醒著,以為我醒著時,可能我已經入眠,但有深度睡眠和輕度睡眠的區別。
其實我還有一個放鬆的時間,他們並不掌握的,就是在校園漫步時,我會在偏僻沒人的長椅上做練功打坐姿勢,吐納呼吸,也可以當睡眠的。
古人懸梁刺股是為了謀取功名,我們日以繼夜隻是為了娛樂,懸梁刺股是先有苦後有樂,我們這種方式白天上課晚上打牌是白天苦夜裏樂,從最終效益看應是一樣的。
蘇軾曾有一首詩,也可以為我們做佐證的:
無事此靜坐,一日為二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