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每天都要上天井外出。
師兄進入大築基之後,因為真氣逐漸取代五穀雜糧營養身體,所以吃得越來越少,一天十來個野桃子就說“飽了”。所以魏岩采食的事兒並不多,外出主要是采藥。
當然上天井時隨便鍛煉、施展一下禦劍飛行的那種自由自在的神通還是挺享受的。所以魏岩每次出來,采食采藥之餘,總愛滿山追著野兔、黃鼠狼什麼的飛,練練身法、飛行。遇到不怕死的野豬,魏岩就用真火彈嚇唬它。野豬見了沒有不立馬掉頭就跑的。
前幾天發現一株戀月,可惜未開花。戀月必須綻放之後才能挖起,不然藥性幾無。而戀月,隻有在月亮至少半規以後才會花朵開放,所以叫這個名兒。
魏岩記掛著這件事。今夜正是滿月,這是戀月藥性最充分的時候。魏岩決定今晚采收。
魏岩抱著劍,真氣呼呼地從穴道流出,一會兒就形成一個鵝蛋形狀的罩子,厚度有一個厘米了。
“起!”
真氣罩冉冉而起,穿出天井,直赴山背腳下。
月華如水。魏岩不用靈眼也能看得很遠。如今打開上千個穴位,不說神通,就是肉體機能也遠超凡人。
一會兒就到了。
一叢戀月高高低低開得正豔。
魏岩欣賞了一會,小心挖起十來株起碼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株,收好。那些小株,師傅說了,凡事留一線嘛。藥性也弱,當然留而不取。
魏岩坐了下來,封閉全身穴竅,沐浴著月色,聆聽著涼風,靜靜地享受起這自然之美來。
身在帝國,官府如狼似虎,魏岩自小就養成了謹慎的習慣。現在修行,更是殺頭之罪,所以魏岩更是注意隱藏身份。
忽然遠遠地禦劍飛來兩個人。
前麵一個,亂糟糟的一臉絡腮胡子,抱著一個光身子的女人,急如星火地沿山而上。女人一會兒身子癱軟、肚皮朝上四肢無力地垂下,一會兒恢複一點力氣立即手腳並用、拚命地亂打亂踢。大胡子的淫笑和女人的哀嚎交雜在一起。
後麵禦劍的,低著個頭,苦著個臉,緊皺著眉,一幅厭惡的表情;不情不願地不耐煩地遠遠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山。魏岩探起頭來,發現兩人衣服背後兩個大大的“黑”字,大胡子的“黑”字黑亮黑亮。
這年頭黑社會都忌諱別人說他黑,想不到有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黑。真有點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味道了。
魏岩想著,忽然靈光一閃:不對,他們是黑風門的人!
魏岩趕緊蹲下。
師兄曾經說起過,朝庭養了一些修真的人,組成黑風門。黑風門的任務一是追捕、清剿官兵對付不了的暴民,二是清剿民間暗中修煉的人。黑風門一向神秘莫測,沒幾個人了解他們;不想這裏碰到。
冤家路窄啊!當時聽師兄說起聞所未聞的黑風門時,魏岩就恨得牙癢癢的。現在見了,怎麼能輕易放過?
可對手是兩個人啊!他們禦劍飛行時,魏岩就仔細觀察過兩人的真氣罩,大胡子的真氣罩比自己的稍微暗淡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另一個人的就比自己的明顯稀薄一些。三人都是築基四階左右的修為,自己怎麼可能以一敵二?
大胡子上了山,見腳下是塊光禿禿的大岩石,就放在女人,肆意淩辱起來。
另一人見此不肯再上去,坐在山邊一塊岩石,抱頭低聲自言自語:“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