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水一直盯著魏岩這邊,見大家都起來了,便過來,道:“魏老板,昨天叨擾半夜,今天早膳我請客,聊表謝意!”
魏岩忙道:“哪能啊!我這一大家子人,你又沒叨擾他們,沒理由請他們嘛。還是我請孔老板吧。”
美美發現孔秋水對魏哥哥的稱呼變了,驚喜地道:“美女終於承認魏哥哥不是帥哥了?”
孔秋水辯解道:“一個稱呼而已嘛,沒那麼多意思!”
明月見孔秋水落落大方,也開起了玩笑:“你知道魏老板背後怎麼說你吧?”
“怎麼說的?”孔秋水眼睛一圓,饒有興致地問。
魏岩趕緊衝明月瞪眼,一迭聲叫:“不準說、不準說!”
孔秋水知趣地找台階下:“噢,我知道了,肯定說人家壞話!”
明月隻是笑,不肯說。
孔秋水堅持要請客,帶大家下樓,叫前台小姐:“要一桌早膳!”
小姐醉眼朦朧,聲音幹澀地道:“沒有。”
“怎麼沒有?昨天早上還吃得好好的!”孔秋水有點氣惱。
小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老板、夥計昨天晚上突然一個都不見了。”
孔秋水四麵一望,靜悄悄地沒個人影。隻好對魏岩一夥道:“咱們街上去吃!”
街,隻有十字交錯的兩條大街,所以這個鎮子就叫十字鎮。三四千棟房子,一兩萬人口,凡人倒占了一半。申言昌解釋,這些凡人,一部分是外來人口,投靠到修真人家打工存活的;另一部分是修真人沒有靈根的後人。
街上小店鋪,麵街都是下半截大岩石砌成,上半截撐個遮陽板。遮陽板一落,店鋪就蓋得嚴絲合縫。申言昌道,這都是防劫匪的。劫匪一來,一抽撐著遮陽板的木棍,劫匪就難進店了。
“民生艱難啊!”魏岩歎息。
孔秋水瞅了魏岩一眼:這人,倒挺有同情心嘛!這樣的人可不多了。心裏高興,便挑了一家大酒店,請大家飽吃了一頓。
魏岩搶著要付錢,孔秋水就瞪圓了眼裝氣惱。馬行空早掏出一把靈石,店小二卻隻收孔秋水的靈石。秋水這才高興:“瞧,人家店小二都知道該我請客!”
店小二遇客人搶著付錢的事多了,自然按規矩誰點單收誰的錢,哪知該誰請客?
“現在就動身去九鼎城?”秋水偏著腦袋問魏岩。
“家裏沒米了,咱們還得先采買靈食。”魏岩答。
“那好啊,我最識貨了,幫你們挑!”秋水道。
魏岩隻好帶著她逛街。這一大群人太顯眼,容易被人盯上。魏岩幾個大男人也不太會買東西,便讓愛娘去買,秋水去幫她,馬老去付錢,自己幾個人跟在後麵。
美美、眉眉也要逛店,魏岩自然如奉聖旨,點頭同意。洛水濱不放過機會,借口“護花”粘到愛娘身邊去了。牛不吃考慮到愛娘買的東西多,乾坤袋裝不下,自己恰好有一百立方的大乾坤袋,便說了一聲也跟在前麵。
魏岩、明月、少帥和申家四人便跟在後麵,離個十幾二十米,留心四周。
申言昌介紹道:“這十字鎮每家每戶都約定,遇匪家家達到避穀的修行人,都要出來應戰,組成鎮衛隊。所以極為團結,殺過不少來匪。現在四周匪幫都不來啃這塊硬骨頭了,但偶爾還是有遠來的、路過的匪徒,不知底細來打劫。”
少帥問:“要是劫匪修為高的呢?”
“先仗著人多試試。實在不行,鎮衛隊長就會叫大家躲起來,各安天命,自求多福。”
“這鎮上修為最高的什麼境界?”少帥問。
“以前是避穀三階。我也兩年沒來這裏了,不知道現在怎樣。”
“這地方離你住的那個孤島這麼遠,你跑這裏來幹嘛?”明月問。
“一個跟你們一樣,采辦靈食。這裏的靈食土產,質量特好,又特便宜。二個這裏附近有黑市,我在這裏出貨。”
“這裏離九鼎城不過一萬公裏,怎麼城裏的東西那麼貴?”魏岩問。
“一是路上匪多,要請鏢局護貨;二是城裏店租貴。所以這裏再便宜的東西,到了城裏起碼得翻十倍的價錢。”
“經商也不容易啊!”魏岩可謂“憂端齊終南”了。
“商分坐商和行商。坐商指坐在店裏等人送貨上門,或者在附近進貨;利小,但細水長流,不擔風險。行商指長途販運,這頭進貨那頭批發出去;利高,但是在刀口舔血。”
魏岩點頭。
申言昌又道:“這回沒見著三步倒,真有點不放心!”
魏岩見他牽掛朋友,無論如何也是一件有人情味的事,便告訴他:“三步倒死了。死前還被那個掌櫃逼著簽了賣房契。”
申言昌急紅了眼道:“你肯定?”
魏岩便掏出房契給他看。申言昌眼淚直落。良久,才由房契聯想到一夜平安、早上仙人醉酒家用電器蹊蹺地不見人影,便知道那幫匪徒被魏岩們收拾掉了。便道:“這別墅價值不菲啊!魏道長不如在這裏一邊開酒店,一邊收貨送城裏。你們這麼好的身手,一定財源滾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