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魏岩,牛不吃等沉默不語,遠雲等哭得嗚嗚咽咽。秋桐正要清理地上血跡和斷腿,明月忽有所見,伸手攔著,蹲了下來。
馬老會意,也蹲下細看血跡和斷腿。魏岩已是金丹,又開通了骨脈,可是血跡全是紅的,並無金丹應有的金色,而斷腿也不見骨腔裏有靈氣。
馬老道:“宗主知道以截去雙腿,所以預先收盡了腿裏的真氣。”
明月點頭:“師弟臨危不懼,做了種種防備,看來活下來的希望不是沒有啊!”
牛不吃等忙問其故。馬老解釋道:“宗主已是金丹,又開通了骨脈,可是血跡全是紅的,並沒有金丹應有的金色,而斷腿也不見骨腔裏有靈氣。可見宗主對聖德隱瞞了很多東西,讓咱們等他回來,也並不全是虛言安慰的話。”
大家便祈禱魏岩早點脫困。
茁茁見大家看完現場,便抱起師傅的斷腿去洗幹淨血跡,要好好保存起來。斷腿連著一段臀骨,******都在上麵。茁茁不顧羞怯,剝去斷腿上的褲子、洗淨抹幹雙腿,用一塊靈紗稠包得嚴嚴實實。愛娘早空出一口冰玉缸,給她裝在裏麵。茁茁收進乾坤袋。
秋桐用真火焚化了血跡。
鐵人問:“聖德這王八羔子既然能殺咱們,為什麼不殺呢?”
明月道:“他連秋桐都要放,還敢殺咱們?不然,我也不敢帶大家來給師弟送行了!”
“這是為什麼?”鐵人仍然不解。
“因為師弟說了,不放秋桐一家就不給他煉丹。聖德為了師弟給他煉丹保命,所以不得不放。”
“聖德大帝削去宗主雙腿,依老夫看,不光是為了報仇,八成是為了測試宗主的意誌是否堅毅。如果宗主是個軟肺子,他便可以任意拿捏,殺了秋桐一家,量宗主怕死,也不敢不給自己煉丹。如果宗主是個硬漢,隻好放了秋桐一家,不然,硬漢子可是說到做到的,說一句‘不煉’,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離塵道人江湖經驗老辣,補充道。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是魏岩的堅毅救了大家一命!不禁暗道好險。
“宗主一定要看見明月的回信才答應給他煉丹,等於宗主交待他走後無涯宗由明月主事。大家有什麼意見嗎?”馬老道。天不可一天無日,地不可一天無主,確定無涯宗主事之人,是當務之急。
大家哪會有意見?無涯宗本是眾兄弟人人可以說話的,明月又是魏岩的師兄,就算魏岩沒有交待,大家也會推舉明月主事的;自然人人讚成。
明月既然主事,不可能不以宗主的角度來安排大事。默想了一會,明月道:“師弟臨走交待‘按既定方針辦’,顯然是交待無涯聯邦的事。因為師弟知道聖德與邱居清相勾結,怕走漏消息,所以故意說得隱諱。”
“宗主極為看重無涯聯邦的事情,費了不少心血。”馬老證實。
“有大家的支持,我秋水一定辦好這事!於私,我也是借此感謝魏宗主救下我哥哥一家!”
“既然是救命恩人魏宗主看重的大事,我秋桐也鼎力相助。我會捐出所有餘財,全給無涯聯邦。”
“哥!”
“不用多說。恩人連命都舍得,幾塊靈石算什麼?何況,我覺得再這麼服用靈丹,終不是頭。一者,成仙極為渺茫;二者,我成仙了,難道要丟下你嫂嫂、侄子和你?我可做不來。所以,這仙不修也罷。從此一心一意幫助你建設好無涯聯邦。我倒覺得,這樣的人生更有意義。”
明月甚為欣慰。秋桐總為自己連累魏岩被囚而愧疚,自己和馬老等人幾番勸解也無效。秋桐能得如此,師弟肯定也高興。於是引導大家商量起接管九鼎城的事來。
秋水當即組建無涯聯邦的領導機構:自己、哥哥、袁辰良、無涯宗的代表離塵道人,還有自己無涯城的幾位得力助手、有真有凡,統共十來人。
“不如咱們這就進城主府開始接管吧!”明月道。
大家的熱血頓時澎湃如湧潮。救魏岩不了,就幫著完成他的事業吧!
一隻雲中箭飛來,馬老接過,遞給明月。明月一看,是哨探來報,說將軍帳已過,向南而去。明月便要馬老招回哨探。
“搞定九鼎城,咱們向南一直打到北鬥城,一是為解放全島,這也是師弟的理想!二是為迎接師弟!”明月拋出一個更大的目標。
西征之時,明月獨立領導一支隊伍,漸漸成熟起來。再三比較自己與師弟的差距,發現在於自己遇事拆事,活得比較小,不像師弟有一個遠大的理想。於是開始考慮自己修行的道路,也要像師弟一樣,以建立一個正義的修真世界為目標。
眾人一聽,全身血液熊熊燃燒起來!
卻說魏岩被聖德扔在將軍帳的角落裏躺著,因為失血太多,他麵如白紙;傷口劇痛襲來,像潮水一般,一波連一波,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