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又是怎麼一說呢?”我有些聽不下去了。不過,回想起來,登山後的第二天我們確實就見到了“血男”羅書藥。若真如這些老人羅漢團隊說的那樣,羅書藥豈不是在我們還未登山前就已經開始羅漢化了?可是,那個時候,他又為什麼會失血過多呢?我有些不能理解。
“哈哈,這不是很好理解麼?”馬三榮見我仍然一副呆愣的樣子,依舊露出幾顆雪白的牙來笑個不停。“小孩,你怎麼這麼萌呢?我告訴你吧......”
“是我,是的......羅書藥的血給我了!”母親突然尖銳地叫喊了出來,她似乎憋在心裏許久。母親的兩隻手因為這片刻的激動劇烈地抖動起來,身子也不似剛才那般筆直地坐著了。
“哼,我猜也是!”剛剛打坐冥神一會兒的魏老婆子聽到母親這麼一說,陰陽怪氣地嘲弄了一句,盯了母親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白渠兒,你當時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吧。嗬嗬嗬,不過要不是這羅彌祖過早醒來,你們也等不到我們這一行人啊!”
“如果沒有羅彌祖,這個時候這娘兒倆估計早就被耍得團團轉,恐怕已經離死不遠了呢。”馮老頭此刻一聽魏婆子的口氣,知道是數落沒錯了,也跟在後麵嘮叨起來。
“是我,是我。那個時候,羅書藥知道了善文的情況後,便告訴了我他身體裏羅漢血的秘密。原來,這東西對山上的詛咒有一定的抑製作用的。”母親鎮定了一會兒心神,繼續說了下去。“隻要是在平時喝的水裏麵摻上幾滴,善文就可以暫時遠離那些烏七八糟的髒東西了。”
“我去,感情我之前喝水的時候看到的紅暈不是幻覺,而是羅書藥的血啊!”一下子聽到這種事,我頓時感覺惡心至極,但卻什麼也不想吐,就是純粹的心裏惡心。
母親見我麵容尷尬,也沒有想解釋什麼,又繼續說了下去:“本來羅書藥隻是割開皮肉給了我一些血,是夠用的。可是後來善文卻遇上了女屍,眼睛也看不清了啊,我和書藥便想著加大劑量多添一些吧,說不定,這樣還可以治好善文的眼睛啊不是麼。後來上山的時候,羅書藥更是害怕我們事先存留的血液不夠用,硬是偷偷地塞給了我,給了我......兩大瓶......”母親說到這裏時,突然就嗚咽了起來,眼淚也止不住地刷刷地往下淌,再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過母親也算是把事情的大概都講了一遍。
“嗬,愚蠢!”魏老婆子又是一聲嘲諷,這聲音真像是從一個快要斷氣的人嘴裏喊出來的。
“老太婆你別說了!”三榮一下子認真了起來。“這人呐,各有各的命啊,誰又說得了誰呢!不管怎麼說,我們來都來了,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了。”說完,三榮眯著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母親,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我順著三榮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母親此刻已經難過得趴在地上,雖然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是明顯身心都疲累到了極點。我剛想喊一下母親,誰知馬三榮立馬給了我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我便也沒了動作。
母親太累了,這時候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之後,櫻色三榮又告訴了我一些關於羅書藥的事。用三榮的口氣來說,那時他們第一次見到這個把他們召喚過來的男人時,這男人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整個現場是一團糟。那時的羅書藥啊,被鬼怪戲弄後早已是滿目瘡痍,又自己用鐮刀把全身有大血管的地方刮來剮去了幾百多刀,渾身血液流光才死。那身體,像是在釘板裏滾過幾十遍似的,簡直是一個蜂窩煤。然而正是這般自虐,才使得書藥體內的羅漢血液全部流了出來。並且,羅書藥體內的血液不是普通的羅漢血,而是羅彌祖的血啊。這東西抵得上好幾個羅漢呢,因此召喚來附近的羅漢也很是容易。
“這景象真是太慘了,我們大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把他埋在了附近。”三榮意味深長地吐了一口煙,見我有些悲傷,便又猛地嘬了幾口煙屁股,對著我的臉就是一陣狂噴。頓時,這感覺真是酸爽到沒邊。
“你有病吧!”我沒這濃濃的黑煙熏得眼淚直流,便沒好氣地對著他罵道,誰知那三榮竟是立馬就撲了過來,對著我的眼睛又吹又扇地一副欠揍的樣子,突然間口水鼻涕都飛到了我的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得逞後馬三榮更是捂著肚子一副控製不住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