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節 措手不及的分離(下)(1 / 3)

“呢兒啊,哥哥去得軍中,還能看看姑父,替你在身前盡孝,這何嚐不也是一件好事?”黃子期吃了東西,經過這麼一通鬧,他還是最先緩過來,現在還能想著辦法哄蒼呢。

“聽母親說,我已經有兩位哥哥跟在父親身邊,就不能留一個哥哥在我的身邊?”蒼呢根本不講道理,隻論多寡,按她的理,這麼多哥哥,總得有一個在自己身邊吧,她依稀記得有兩個兄長在她小時來看過自己,但一來是年紀卻實大了許多,二來,兩位兄長多是來看母親,來看自己真的就是看了看,兩三日來,隻是在身旁哄了她多半日,哪裏談得上親近。

黃子期一陣頭疼,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得出那一招了。

他裝起緊張,四下望了望,看著蒼呢眨了眨眼,提起眉毛將頭輕輕一揚。這是一個暗號,這個暗號的意思就是有事商量,如果陳荀在這廂,他肯定會說:“好的少爺,您說,這次我們又害誰?”

蒼呢拉著黃子期快步走到床前,她盤腿坐在床上又拉起被子蓋住自己,黃子期倚在床沿,亦將頭伸進被中,原來兩人是打算在被子中講些秘密,也不知道黃子期是如何教會蒼呢這樣的保密方法。

“我也舍不得你和姑母啊,但是聽姑母說,我到了軍中是為了去修行,能夠得到姑父的同意,我就可以修行了,到時候我再帶著你去欺負些厲害的人,如果我能修行到與那趙將軍一樣,天下哪裏不能去得,誰還不得任咱們欺負,哪裏像在府上,都當不得真,伸手都不敢,盡不得興。”黃子期說完這話才將頭伸出了被外。

蒼呢亦將頭露出來,卻還披著那薄被,伸著腦袋看著黃子期,滿臉的驚喜。她從小就知道這個哥哥可是被母親下了嚴令不得修行的人,如此看來,肯定是父親想要收他為徒,又害怕其他人搶了去,才寄養在家中,這才像話,這個哥哥如此厲害,無所不知,幾乎無所不能,就是爬樹掏鳥都比旁人要快,怎麼可能不會修行。

想到這裏,蒼呢的不舍去了一大半,也不知是不是聽說了能夠出去滿天下的欺負人。她又想起什麼事情來,她也眨了眨眼,將頭向上一揚,黃子期隻得又伸過頭去,被那被子蓋住,聽聽看這丫頭又有些什麼鬼主意。

房內的燈亮到很晚,淡淡的一股莫名的香味久久未散,其實這就是蒼呢喜歡親近黃子期的原因,他身上總是有那麼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這味道明了心,亮了眼,卻留在腦中怎麼揮也揮不去。

天才蒙蒙亮,黃子期就被陳荀叫醒。昨晚跟蒼呢聊得太晚,後來又暗暗垂了些眼淚,早上醒來,眼皮略有些浮腫,隨便擦了把臉,黃子期帶著陳荀出了門,來到自己的房門外,他站了站,回頭再最後看了這個小院一眼。

他走出後院,向著東跨院也望了一眼,嘴角一揚,他笑著離開,雙袖一甩背在身後,滿是欣慰。隻不過沒有人知道他這笑臉和欣慰所為何事。

出得府門,黃子期被眼前的景象著實嚇了一跳。兩百名校刀手列立兩旁,府門口站著姑母和三姑爺,他們正在與趙將軍說些什麼。

雖然聽說了趙將軍帶來了兩百親衛,也見識了他身邊的八位校刀護衛。但他還是被這兩百人馬的場景驚著了。他以為,那八名校刀手應該是趙將軍最信任的親衛,肯定經過特別的挑選,畢竟是一位上將軍的親衛。但當他看到這兩百名校刀手時他知道自己錯了,這兩百名校刀親衛居然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漢。

他們統一著的黑甲,雖然大部分位置均為皮質,但是前胸後背,以及手腕上都是鐵質,太陽尚未露臉,就著那些些晨曦,身上的盔甲還是泛著特有的光澤。每個人的身後,是一柄寬大的鬼頭刀,那刀連柄足有六、七尺長,刀頭的鬼眼中,穿著一條紅綢,隨著微風輕輕飄擺。

兩百人均配有良馬,那些軍中好漢此刻均站在馬旁雙眼定定地看著趙從雨。兩百大漢,兩百匹良馬,刀頭的紅綢輕擺,馬首的長鬃輕晃,卻聽不到任何嘈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