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節 路途艱難(1 / 3)

黃子期回到帳中,隻是隨意的洗漱了一番,就睡在陳荀鋪好的被褥之上。其實天氣已經有些熱,薄毯鋪在草地上睡起來有些紮人,他輾轉反側也沒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陳荀在他身側坐下也沒有說話,他知道少爺出門與那趙將軍談了好久的話,回來之後,少爺卻一言不發,現在兩眼盯著帳頂正在發呆,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將少爺都變得有些呆了。

因為年紀小,其次他們可能也根本不懂得如何防衛,今晚將軍的守衛並沒有安排二人。此時帳中還沒有其他人,應該是在安排守衛事宜,兩個人一個時辰的守衛,至天將亮時剛剛好。

見他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陳荀在黃子期身邊躺下,開始假寐。

黃子期現在腦子裏很亂。首先他想的是修行的區別,聽得先生說過,如果按照他的說法,武修的強人幾乎都是大將軍,而那些器修的高人亦都是人中之龍,甚至比起那些上將軍更加的厲害。將軍領兵出征,幾乎都是謀臣已經設定好了方案,而上將軍隻是執行中軍所發出的軍令,區別在於,有些軍令是十成十的穩妥,不太在乎於將軍的能力,若對麵是一個不甚出名之將,那麼五倍於敵的將軍怎麼會拿不下。

但是另一些軍令就必須找到合適的上將軍了,以數千人馬,與數萬人馬周旋,最後可能還需要勝利,就不是一般的武將可以勝任的了。然而,若是那軍中再配上一位大器修,以少勝多就容易得多,那麼,自己到底是做武修呢?還是去做一名跟姑父一樣的器修?這是黃子期現在擔心的第一個問題。但是無論他如何擔心,這個問題都要在見過姑父後才可以解答,好在時日不遠,自己並不是很擔心。

而第二個問題,黃子期就有些苦惱了,那就是修行時間。如果按照先生所講,自己不能在圓鎖之前修行的那個原因是真的,那麼很可能圓鎖之後的修行先生也不會讓自己太快,先生說,他用了三年時間才修行到圓滿的平兮境,十年時間才修到圓滿的利純境。自己不是需要更長的時間?本來修行就晚,這樣一來豈不是在年少之時根本沒有機會成為一名小將軍,哪怕隻領三兩千人馬也好啊。

黃子期先就已經將自己列為不如先生的人,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現在的情況下,先生真是碩果僅存的幾位上將軍之一,到如今,關於他的傳說都沒有停止,雖然他已經年近六十了。

那如此算來,想要成為一名利純境上境的修行者,至少都需要十幾年的時間,那時節自己豈不是都已經三十了?黃子期如此一想,就滿心的煩躁。哪個少年不是懷抱夢想?誰又不想年少時就能夠名揚天下,如他這般想法的,這滿天下真是不知凡幾。

關於修行的事情他想了很多,但是最後還是放棄再做任何打算,因為沒有見過姑父之前,所有有關修行的想法都隻能是想法,並且隻能是自己的一些猜想。除了姑父肯定是願意自己修行的,並且為了自己修行甚至下了不少的苦心,更甚至早在自己年幼時就已經開始安排,除了以上兩點,其他的事情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想到如此,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將蓋在身上的薄被扯開了一些,雖說到了晚上這林間確實涼爽,但怎麼能夠壓得下他這滿腹的煩躁之意。四下一望,沒有輪值的護衛亦都已經來到帳內,或是坐或是躺,都已經開始安靜歇息,而剛才還在身邊照顧自己的陳荀,此時已經打起了輕輕的呼嚕。黃子期這一入神,竟然有這麼長的時間。他沒敢再有什麼樣的舉動,生怕打擾了大家的休息,側過身來也想要入睡了。

看著陳荀的後腦,他才想到這陳荀其實也沒大自己三歲,同樣隻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自己將他從三姑父那裏求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想到此後主仆二人就要在軍中相依為命,他對陳荀也有了一些淡淡的歉意。而這一趟的行軍,也確實不是平常修行那麼簡單,使得二人身心皆疲,現在黃子期的腿間都還有些刺痛。

想著要去到的白坻城,黃子期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說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那夏皇真的已然抱恙在身,甚至是重傷將死,那麼這國家肯定又會迎來一些變革,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姑父?而如此重大的事情,為什麼姑父卻也希望自己能夠去一趟白坻城,說是順便,黃子期卻是不信的,哪有為了自己一人,就能夠使得先生這樣的上將軍親自奔波千裏的?更何況還帶著兩百親衛,這一路哪怕是各州縣供給換乘的馬匹亦都是一筆不小的靡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