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顧歎口氣說:“哎,我今天特別累,就不送你回家了,你自個兒打車回去吧,我也回家,我得洗個熱水澡,好好泡一泡,等回頭你來我店裏,咱們再細聊吧!”
我下了老顧的大奔車,打了一輛車回到自己家裏。
這一天雖然我沒開車,其實坐車也夠累的。
天很快就黑了,我吃了一碗泡麵就躺在床上,腦袋裏胡思亂想,沒有睡意,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想到我跟老顧認識也有十多年了,老顧這人比我大十來歲,就像我哥哥,雖然做生意比較精打細算,總之對我還夠仗義,人不錯的。
老顧結婚了,有一個女兒四五歲了,生活還算美滿。
前幾年古董店鋪的生意還可以,老顧賺了不少錢,可是最近幾年,生意不行了,也賺不到錢了,這幾年開店也隻能吃老本,老顧很想做成一筆像樣的生意賺些錢,也許這就是老顧今天帶我去山裏碰運氣淘寶的原因,悲哀的是,結果還是個騙局。
然後,我又想到那些黑色箱子,怎麼會動呢?!!!
是不是裏麵裝著什麼從山裏抓的野生保護動物?
所以那些人才會特別害怕警察發現,可是,什麼動物被分割開裝進箱子之後,居然還能統一發出顫動呢?
奇怪啊奇怪……
想著想著,我總算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又是一番恐怖……
在夢裏,我又出現在了那條盤山公路上,麵前還是那輛白色麵包車,車廂的門大開著,我看見裏麵有很多黑色的長方形箱子。
很快,那些箱子開始顫動,仍舊是一起顫動著,就好像裏麵有什麼東西要擠出來。
果不其然,有一隻箱子裂開了口,先是看見了幾根慘白的手指頭伸出來,然後是一整個手掌,手掌吧嗒一下掉下來。
我這才明白,那居然是一隻斷手。
斷手如同一隻大蠍子一樣,手指當作腳,開始在箱子四周圍來回爬,這還可以接受,很快,一隻箱子裏居然滾出了一個人腦袋來,那皮膚的顏色就跟臘肉差不多。
然後,人頭從車廂裏滾到了地上,張著黑洞洞的大嘴,好像是在唱歌,而且那種歌聲,我好像還很熟悉。
箱子裏都是什麼啊,這是碎屍的節奏嗎?
有一款大嘴吃豆的遊戲你肯定玩兒過,沒錯,那個人頭就這麼張著嘴朝我的腳邊移動過來,嘴裏還在唱著一首熟悉的歌。
那人頭我看著也麵熟,有三分像老顧,也有三分像那個慘白臉的男人,其實我也看不清楚,即便是做夢也怪害怕的,眼看著,那人頭就咬到我的大腳豆兒了,我慘叫一聲,終於從夢裏驚醒了……
我喘著氣,睜眼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可是耳邊還是傳來那種音樂聲,我恍惚了半天才明白,那不就是我的手機鈴聲嗎?
從床上爬起來,我拿過手機一看,心裏就慌了,是老顧老婆的號碼,這麼晚老顧老婆沒理由給我打電話啊?
壞了,難不成老顧出事了?!!!!!!
我萬分驚恐地接通電話,問,嫂子,大半夜打電話,怎麼了?
老顧老婆問我,老顧今天一大早跟我去山裏收貨,怎麼現在還沒回家,而且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我告訴她,我跟老顧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回到市裏了,然後就各自回家了。
那邊一聽就著急了,我趕緊安慰說,嫂子你不要著急,也許老顧去古董店了,這樣吧,我去鋪子裏看看吧!
掛了手機,我給老顧打電話,果然沒人接,我又給店鋪的座機打,還是沒人接,我起床穿衣服,三更半夜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古文化街趕去。
老顧的店鋪在古文化街,半夜不堵車,二十分鍾就到了,我朝著老顧的店鋪走,到門口,我就看到老顧的黑色奔馳車停在那裏,我的心這才放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