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雅花、生長在南美洲安第斯高原海拔4000多米人跡罕至的地方,為了兩個月的綻放它等了一百年,而你和他還是她、卻又是……
他是顧銘、大學的繼續深造使讓他從遠遠的南方北上來到北京、陌生華麗的城市,文明的古都,而自己的故鄉,熟悉安靜的小鎮,離開了他朝夕相處的人,離開了他所擁有的一切,顧銘和冬嵐的等待隻有四年……
開學臨走的那天顧銘沒有告訴任何他的朋友包括冬嵐,自己一個人偷偷走了,那天小鎮下雨了,被雨滴打亂支離小鎮的碎片一直在腦海中來回飄蕩,23小時的火車,窗外不斷倒退的稻田慢慢消失,換上黑色連綿的輪廓,
火車奔馳著,即使是黑夜它仍繼續它的任務,終會在鐵軌上渡過它的一生,顧銘靜靜地聽著它的氣息,沒有絲豪的改變,他想跟上它的節奏,可是發現不能,因為心髒總有一天會累的,會停止跳動,顧銘害怕黑暗,它惡魔般的吞噬著一切,吞噬著他自己的每一寸肌膚,他想躲避它,火車載著他離開,他們堅持著逃脫,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是在做困獸之鬥,顧銘倚著車窗蜷著身體閉上眼睛,夢回念來……
筆直寬闊、十字縱橫、黑漆漆的柏油馬路,上麵爬滿了噴出有毒物質的機器、還在嘈雜的呐喊著,旁邊堆滿著高大的建築群、上麵的玻璃窗反射著強烈陽光,摩天輪在園遊會裏的旋轉著,周圍是空白的天空,想要來安家的飛鳥……
顧銘要一個人在這裏莫莫的過上四年的生活,一個人莫莫,莫莫寂無聲……
顧銘一個人的時候總會鑽進網吧,玩一整天的網遊‘傳奇世界’,男戰士,65級,顧銘給他起名叫做半江瑟瑟,在遊戲世界裏他總是喜歡去冷清的牛魔大廳,這天他在那裏碰見一個女法師用魔法攻擊他,他反擊了,刀刀刺殺在空氣中劃出道道銀白色裂痕,遊戲的生存規則就是這樣、永遠是強者欺負弱者所以要想讓自己活的更好,自己就要變強。顧銘看了她的資料,49級,名字叫半江紅,‘一道殘陽撲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從那以後他們認識,會在一起殺怪練級…她問他“知道為什麼會主動攻擊你麼。”他說“是你想找死吧。”她說“我是想讓你看見我的名字,你的是半江瑟瑟,我的是半江紅。”‘一道殘陽撲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魯迅先生告誡我們要抓緊時間,它像海綿裏的水隻要願擠總還是有的。可在顧銘眼裏它卻是一片汪洋,在炎炎烈日下麵慢慢的蒸發著,一絲絲的水分懶懶的向上浮去。
他說我叫顧銘,她說我叫葉楠。
後來顧銘才慢慢知道他們居然是同一個學校,南源大學。
那一天他們們來到同一家網吧…
葉楠坐在顧銘背後一排左邊倒數第三的位置,顧銘喊了她一聲,葉楠站起來轉身…
垂下的頭發半遮著臉,露出明亮的眼睛,白淅的皮膚,溫柔的臉頰,尖尖的下巴,精細的五官,顧銘向她揮了揮手,她看著他,嘴角微微上翹,他們呆呆的笑了,時間想多看一眼這甜美的笑容而停下了腳步。
顧銘和葉楠從網吧出來的時候,夕陽團在樓頂的一角上像一隻睡著的貓懶懶的不想動身,網吧和學校中間隔著一條河,河岸上鋪著大大小小圓滑的鵝卵石,他們走在上麵,談著各自的生活就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似的,寬闊的河麵上撒滿著曦光,它輕輕的撫摸著他們的頭發,微微的西風從他們身邊吹過,帶走了嘻笑聲,回學校的路要進過座大橋,它突然間變的那麼漫長,影子在上麵被一點點拉長,一座大橋,兩個人的身影,三隻在天空飄著的飛鳥,時間停格,記憶保留了這張畫麵。
葉楠在要過他的手機號碼之後向公寓樓裏跑去了,因為她要顧銘帶她遊戲練級…
22:30,手機屏幕上小灰色的信封亮了,一條冬嵐發來的,‘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蓋好被子別著涼,沒事的時候就要早點睡覺,別玩的太晚了。’‘嗯知道,我要睡覺了,晚安’。顧銘在鍵盤寫完這幾句話就關了手機,看著屋頂看著它越變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