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果果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男人冷冷地說道:“身無分文?那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沒吃晚飯,要我給你也做一份?”
聞言,陸果果的雙眼立即冒出各種閃亮的星星,吞了吞口水,呐呐地說道:“如果你願意,那就最好了。”
“我不願意。”男人瞪了陸果果一眼,指著大門說道:“你立即馬上刻不容緩地給我滾蛋!這裏不是shou容所,也不是難民營,想吃免費的晚餐?找政府去!不然我就報警,讓警察抓你去吃牢飯。”
陸果果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眼前這個熊也似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沒有同情心。可她沒辦法,為了求得一處棲身之所,隻能繼續忍著。畢竟人家跟她非親非故的,彼此又不認識,就算說話難聽一些也無可厚非。
“那我不吃你的東西,你讓我住幾天再搬吧?”陸果果對此還抱著一絲希望。
“不行!不要讓我不斷重複同樣的話。否則我就不再跟你廢話了。”男人一點鬆口的意思都沒有。
陸果果沒辦法,隻好回房間去收拾了一下,拖著一隻小行李箱,背著一個小背包,垂頭喪氣地走了。
走出合租房,來到馬路邊上,陸果果饑腸轆轆地看著來來去去的車水馬龍,突然感到非常的心酸。
想起今天上午,她不過就是在洗碗的時候打了一隻蚊子,就不小心碰倒了一疊壘得高高的碗,那疊碗在倒下的過程中又碰倒了旁邊的幾疊盤子。隨著嘩啦嘩啦一陣清脆的巨響,那些剛洗幹淨的碗盤就全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堆。
那景象,壯觀得就像專門供人砸碗碟泄憤的地方,剛剛接待了一批客人,還沒來得及打掃的現場。急得她恨不得拿個遙控器將鏡頭倒退,一切重來。要是她知道結果會這樣,就是被蚊子叮死,她都不會去打它。
可惜時間是最殘酷的存在,它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重來”這兩個字。而現實更是殘酷得讓陸果果差點沒暈過去。
她那超級刻薄的老板因為這件事非要炒掉她,而且還將她上個月和本月這幾天的工資全克扣掉,說是用來賠償他的損失。無論陸果果怎麼哀求,怎麼挽回,怎麼聲淚俱下,怎麼死纏爛打,那鐵石心腸的老板都沒給她一分錢。
然而現實往往會告訴你,沒有最殘酷,隻有更殘酷。
當陸果果垂頭喪氣地回到她那合租房的樓下,正愁著該怎麼跟房東求情,讓這個月的房租跟下個月的一起交時。房東陳太太卻告訴了她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小陸啊,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在外麵賭博欠了不少賭債。我沒辦法,隻好將這房子給賣了,新房東急著要住,今天就要搬進來。我已經通知小胡搬家了,你也準備一下吧。”
陸果果頓時覺得,她的人生桌子上滿滿的都是杯具。
怎麼辦?難道要她回去向父親低頭,接受他的安排,嫁給那個好色的老男人?據說對方除了很有錢之外,就一無可取了。可有錢有什麼用?她家難道沒錢嗎?
可是她現在沒有錢,住的地方也沒有了,不回家難道要露宿街頭行乞為生?
身為陸家千金,居然被迫流落街頭;堂堂英國劍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去給人家打雜洗碗都被炒魷魚;冒著貞操不保,名譽受損的危險,求新房東收留幾天,竟然還被趕了出來。
這什麼世道啊?什麼悲情戲裏的女主有她可憐啊?
陸果果蹲在路邊胡思亂想了很久。等她準備去找個地方先熬過這一夜再說的時候,因為蹲得太久,加上又沒吃晚飯,一下猛地站起來,竟兩眼一黑,一陣天旋地轉。
就在陸果果差點暈倒在地上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衝過來,一把將她扶住,順勢擁入懷中。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