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果然裏麵燈光明亮,房內布置得風光旖旎,頗有一番誘人氣息。
地上沒人.往床上看去,許小旦正擁被依壁而坐。
許小旦—見來的是個身高八尺,臉色赤紅,濃眉環眼,短須如戈的莽漢,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認出此人是誰。
她在太原陽曲客棧便見過王大康,來到迷蹤穀後,在聚義廳也曾兩度見過.卻沒料到霍元伽會把今晚的令牌交給他。
王大康嘿嘿笑了幾聲.不吭不哈的就在床邊的椅上坐下。
許小旦皺著柳眉道:“怎麼是你?”
王大康噘了噘嘴道:“是我不行嗎?霍盟主叫俺來,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怎敢不來?”
許小旦又皺了皺眉道:“可有令牌?”
王大康順手把令牌掏出來在燈下一亮道:“這他媽的還是假的?”
許小旦道:“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王大康道:“嫌難聽就堵上耳朵!”
“你是做什麼來的?”
“廢話!當然是睡覺來的。”
“那你就睡吧!我把床讓給你。”
“你準備睡哪裏?”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豈有此理!你今晚就是陪俺的。如果沒你陪,俺何必到這種地方來?”
“你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
“還用俺講嗎?”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俺早就照啦!小白臉是繡花枕頭,隻有俺這樣的才管用。”
王大康就這麼一句話.竟然真的勾動了許小旦的心。
原來許小旦是個夜夜離不開男人的女人,她之所以心甘情願在東海院接待群雄.口頭上講的是犧牲小我,實際上正是成全小我。
偏偏她自從來到迷蹤穀,眼見有那麼多雄壯威武的男人.卻一個也弄不到手,隻有霍元伽曾光顧過她兩次。
但那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好不容易想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成立了東海院.前兩晚的“客戶”竟又沒來,使得她獨守空閨,夜以達旦,好不難耐。
想到這裏,又想起王大康方才那句“小白臉是繡花枕頭,隻有俺才管用”那句話,便很快對王大康來了興趣。
反正上床後吹熄了燈.管他什麼臉,隻要管用就好。
王大康不知許小旦在想什麼,仍是坐在那裏不動。
許小旦也斜著媚眼一笑,隨即推開被下了床.
王大康道:“你要做什麼,是不是要趕俺走?”
許小旦咯咯笑道:“既然你持有霍盟主的令牌,我怎能趕你走。”
王大康笑道:“那是你已經看上俺老王了?”
許小旦媚眼又是一拋道:“你雖然不是小白臉,總還是條英雄好漢,我敬的就是英雄好漢。”
她說著提起茶壺,倒了杯茶,雙手捧了過來。
王大康接過茶.又放回桌上道:“你對俺老王還真不錯!”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不錯?”
“方才在樓下.那個叫王三的說你不肯給客人倒茶,他搶著要上來倒。”
“他為什麼沒來?”
“是俺不準他來。”
“為什麼不準他來?”
“俺對他說:‘仙連覺都肯陪俺睡,怎會不肯倒茶?’現在你果然主動倒了茶,可見俺的話不差。”
“那你就喝茶吧!”
“待會兒上了床再喝。”
“為什麼現在不喝?”
“現在不累,也不渴。待會兒辦過事.那時才真正需要喝杯茶解渴。”
原來王大康雖是個粗人,卻粗有細,尤其臨來時不少人都要他提高警覺,萬一茶水放有什麼藥物,豈不上當?所以他才決定不喝。
此時,許小旦早已春心蕩漾,而且生理上某一部分越來越“渴”,自動又回到床上道:“時間不早啦!吹熄燈上床來吧。”
王大康搖頭道:“別急,俺還要坐會兒,而且燈也不能吹。”
許小旦道:“我就沒見過你這種男人。”
“俺這種男人怎麼樣?”
“別的男人—進房間,必定急著上床.哪有坐著不動的!”
“俺是在養精蓄銳,待會兒上了床才有戲頭,你懂了吧?”
“既然你想坐會兒,就把燈吹熄好了。”
“不成,俺還想看看你。若吹了燈,你讓俺看王八還是看烏龜?”
許小旦雖覺得王大康說話太粗,卻並未著惱,因為,她隻希望待會兒在床上得到補償.隻要在那方麵能得到滿足,被罵幾句又算什麼?
她默了一默道:“你要看,現在就看吧!”
王大康咧了咧嘴道:“你衣服穿的緊緊地,有什麼好看的?”
許小旦道:“你可以看我的臉!”
王大康道:“俺若隻是想看你的臉,何必到這裏來看?”
“你要看哪裏?說吧!”
“上次在大廳裏.你曾把奶露出來,那次俺眼睛有毛病,沒看清楚.可不可以再露一下?”
許小旦毫不猶豫,胸衣—扯,露出了一邊**道:“你仔細看吧!”
的確很美!
王大康瞥了一眼道:“還有另一邊!”
許小旦又把另一座高峰揭開了幕,道:“好看不好看?”
王大康搖頭道:“沒什麼好看的!”
許小旦愣了愣道:“你這人好像是塊木頭,實對你說,我從前也在大庭廣眾表演過,隻要我一露,就有上千對眼睛盯過來,就像蒼蠅見了蜜蜂一樣,怎麼輪到你就沒有看頭了呢?”
王大康正經八百地道:“俺想看的,是希奇古怪的玩意兒。你那一對東西,根本沒什麼特別。你有的.別的女人也有。俺早就看過了,當然不想再看。”
許小旦隻氣得牙根發癢,崩著臉道:“你到底想看什麼?”
王大康反而沉住了氣,慢吞吞地道:“你給俺看什麼,俺就看什麼,反正俺隻要好看的.”
隻聽一陣衣服扯剝的聲音,接著許小旦道:“給你看!”
王大康抬起眼來,見這時許小旦上半身已整個**,不覺嘿嘿一笑道:“你這一身肉,在屠宰場隨時都看得到,和剝了皮的肥羊差不多,也沒什麼好看的。”
許小旦簡直氣昏了頭,吼道:“你未免太過份啦!”
王大康道:“俺早就說過,要看點特別的。你這副身材即使不像剝了皮的羊,也和一般女人沒什麼兩樣.既然都一樣,還有什麼看頭的。”
許小旦咬牙切齒道:“如果我跟別的女人不—樣,那不就成怪物了?””
王大康道:“俺本來就是想看怪物的。”
許小旦強忍著氣道:“那你是不想看了?”
王大康有一搭沒一搭地道:“你那下麵俺還沒看過,可不可以脫下褲讓俺瞧瞧?”
“你不是說沒什麼好看的嗎?”
“俺估計著那地方可能比較好看一些,一定跟別人不同。不過俺也不勉強.你高興脫就脫,不高興脫就拉倒。”
許小旦把心一橫道:“脫就脫,老娘在大庭廣眾都不在乎,還在乎你!”
“要脫就脫,用不著多說廢活!”
許小旦對脫褲動作熟練,三把兩把.便把下身也脫了個精光。
還擺個姿勢.
她可能以為男人都是探險家,王大康必會撲床去“探幽訪勝”。
豈知王大康隻是瞥了一眼,冷冷笑道:“俺看跟別的女人也差不多,實在沒什麼特別.既然如此,俺就走啦!”
邊說邊站起身來.
許小旦做夢也沒想到憑著自己的一身“本錢”,居然會招致這樣的後果,氣得幾平連話也說不出。
好在似乎又有轉機,王大康剛走出房門,卻又轉身回來。
許小旦氣得全身發抖道:“你……你還是回來了,可見老娘還是有吸引力!”
王大康笑道:“俺好不容易來了.總該留個紀念。”
許小旦聽對方語意暖昧,隻道王大康已回心轉意,忙道:“那你就上來!”
王大康道:“要留點紀念,何必那麼麻煩?”
許小旦更是一頭霧水。
就在這時,隻見王大康手指一彈,用手捏成的紙丸.正彈在那許小旦兩條大腿間。接著冷哼道:“這就是紀念,你懂了吧!”
說完話,將令牌扔在床上,大步下樓而去。
此刻的許小旦氣得豈止發昏,簡直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磐,昏天黑地了半晌.才向窗外大聲喊道:“王三快來!”
一陣樓梯聲響,王三出現在房門外道:“啟稟仙,有什麼吩咐?”
許小旦狠聲道:“去把盟主請來!”
王三幹咳了兩聲道:“啟稟仙,小的不敢去.”
“為什麼不敢去?”
“盟主的身份地位不同.隻能他叫別人去見他,別人不能叫他來見。”
“我是仙.身份地位也不同。”
“你雖然被稱為仙,實際上也是人,總不可能比盟主還大。”
許小旦隻好穿好衣服下了床,哼了聲道:“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王三道:“要見盟主.本來就該仙自己去。”
許小旦忽然問道:“你剛才是否看到我光著身?”
王三道:“看見有什麼用?仙也不是不知道,小的那個早就沒有了!”
許小旦道:“早知如此,盟主就不該給你們兩個閹掉,下樓去吧!”
王三聽不懂許小旦話之意,愣愣地下樓而去。
許小旦—徑來到霍元伽的住處,經過門口警衛嘍兵的通報,在一所布置豪華的房間會見了霍元伽。
霍元伽因須履行苗素蘭的百日之約,日前仍是單人獨房。
時間已是一更過後,即將三鼓,霍元伽早已就寢,此刻正是披著衣服,從床上爬起來的。
許小旦一進門就沒好氣的道:“盟主,你究竟搞的什麼明堂?”
霍元伽被弄得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眨著三角眼道:“你說什麼?”
許小旦道:“我說的是話,你連話也聽不懂?”
霍元伽在床前椅上坐下道:“有話好好講,何必發脾氣?老夫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你今晚把令牌發給了哪一個?”
“發給了王大康,難道他也沒去?”
“他去了。”
“他去了就好,你還氣呼呼的來找老夫做什麼?”
“就是因為他去了,所以我才來找你!”
“你先前跟老夫說過,希望找個能幹的,老夫料想王大康在這方麵必定很能幹,所以才決定把令牌發給他。是否他動作太粗暴,讓你受不了,才來找老夫出氣?”
“他若在辦事的時候粗暴.本仙歡迎還來不及,可惜他粗暴得不是地方。”
“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說明白。”
許小旦隨即把方才的經過,毫不隱瞞和盤托了出來。
霍元伽緊皺眉頭道:“有這種事?王大康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許小旦撇嘴道:“你問我,我問誰.我若知道是怎麼回事,就不來找你了。”
霍元伽摸著胡沉吟了半晌道:“你準備怎麼辦?”
許小旦咬了咬牙道:“宰了他!”
霍元伽搖頭道:“王大康是嶗山三雄之一,在膠東一帶,名頭十分響亮,在迷蹤穀也是重要頭目,不是想宰就宰得了的。”
“你可以找個罪名辦他。”
“他隻是對你無禮,這種罪名,隻怕不太妥當。”
“難道你就不能栽他一個別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別急,讓老夫慢慢處置,將來總會給你出這一口氣,時間不早,你就回去睡吧!”
許小旦一扭屁股道:“不成,你跟我講好了今天有男的到東海院陪我睡覺,現在又落了空,這一晚讓我怎麼熬?”
霍元伽嘿嘿笑道:“那就由老夫陪你睡怎麼樣?馬上上床吧!”
許小旦又把屁股—扭道:“也不成,我自己有現成的東海院,何必上你的床。”
霜元佃道:“沒關係,老夫情願到你那裏去!”
許小旦搖頭道:“還是不成。”
霍元伽愣愣地道:“這樣不成,那樣也不成,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許小旦道:“咱們兩個已經有過好幾次臨床經驗,我要換換口味。”
霍元伽垂頭喪氣籲了口氣道:“你別鬧,明天老夫一定能找個真正能幹的發令牌給他,如果再出問題.老夫情願把腦袋割下來交給你!”
許小旦吼道:“不成,我今天晚上就要!”
霍元伽強抑著性道:“現在已經快到二更,何必為這事去驚動人.你就忍一忍吧!”
許小且道:“我已經忍了好幾個晚上,早就忍不住啦!”
霍元伽道:“這不是存心給老夫為難嗎?老夫要陪你你又不肯,難道將就一晚上也不可以?”
“這種事哪能將就?”
“好吧!你先回去,老夫馬上就派一個人去向你報到。”
“不要你派的,我要自己選。”
許小旦一嘟嘴,又道:“我要那姓麥的小。”
“我不是早就對你說過嗎?那小的脾氣王大康還壞,連王大康你都受不了,怎能受得了他。”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如果再鬧出事來,你可不能找我。”
“我自己選的.當然不找你。”
霍元伽皺眉搖頭道:“好吧!老夫就依你,可是令牌還在王大康身上。”
許小旦掏出令牌道:“那姓王的臨走時已把令牌扔在床上,我帶來了。”
霍元伽接過令牌.喃喃自語道:“老夫原以為成立東海院是件好事,哪知剛開張就惹來這麼多麻煩,三更半夜發令牌,像什麼話?”
許小旦催促道:“你別羅嗦,快派人把令牌送給那姓麥的小夥!”
霍元伽哼了聲道:“老夫這就派人送.你回去等著吧。”
雖然柏齡院所有的人已經上床就寢.但王大康的回來,卻又把眾人驚醒,為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再度齊集在小客廳.圍著王大康問長問短。
隻有苗素苓因已風聞不是什麼好事,一個人仍躲在房間裏.
當下.王大康主動把經過說了一遍。
笑麵佛鮑超道:“老三,你幹嘛玩出這麼一手明堂來?”
王大康道:“若說玩女人,俺也不是沒玩過.何必一定找她。”
鮑超道:“那女人的身材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