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女子細細糯糯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毫無顧忌的闖進了淩蘭的耳朵裏,讓她漸漸控製不住自己的精神。有什麼東西,被強硬的塞進了她的腦海裏……

現在她的腦子裏亂亂的,頭昏腦漲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細長的十指緊緊揪住了被子。她的眼裏,似乎出現了什麼不屬於她的東西,讓她有一種錯亂時空的感受。

“小蘭,來,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下去啊,我的生日出來聚聚就要開開心心。”相貌甜美的女子穿著吊帶裙,手上端著一杯琥珀色的酒送到了淩蘭的嘴邊。

“心心,我可沒那麼好的酒量。”對麵的女子一雙漂亮的鳳目,右眼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顯得幽怨又別有風情,秀美的臉顯得有些嬌弱,抿唇笑著接過了女子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後麵又是許多人敬酒,觥籌交錯間,似乎是那被稱作小蘭的女子初戀情人來了,嘈雜的環境,酒精的催化,以及,不知道誰遞來的一杯辣椒水,辣啞了她的嗓子。

她掙紮著要出去,可是麵前全是憧憧人影,耳朵似乎還聽到打鬥的聲音。

直到最後,眼前隻留下一片猩紅色,世界隻剩下一片寂靜。

“小蘭,你沒事吧?”長相甜美的女子從門外遲疑著走了進來,隨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挺拔俊秀的男子。

淩蘭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精致的妝容,無辜的眼神,關切的動作,自然而然的親昵。

這是個很會掩飾自己的人。

淩蘭在心底裏默默下定義。然後目光便落在了那個女子身邊的男人身上——柔軟的黑發,堅毅的眸子,帶著點儒雅氣,偏偏這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如果,腦子裏那些多出來的記憶沒錯,這個男人是她的表哥蕭晨,而這個女子就是唐心。

“小蘭怎麼呆呆的?我給你帶了點清粥,可是餓了?”唐心一臉溫柔的笑容,將自己手中的保溫桶提到淩蘭放在被子上的手邊碰了碰她的手。

淩蘭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心,慢慢的搖頭。她是想說話,但是喉嚨像是被火燒灼,疼痛難耐,直覺告訴她,這樣冒然說話這喉嚨可就真毀了。

“小蘭怎麼不說話?”唐心奇怪地看著淩蘭。

淩蘭抬首,想說什麼的時候,蕭晨的問話卻開始了。

“小蘭,那一天的事情,你還記得清楚嗎?”蕭晨皺著眉頭,與淩蘭如出一轍的鳳目在瞥到唐心的時候,劃過淩厲的光芒。

淩蘭麵如白紙的搖頭,拉過被子,把自己埋在了被窩裏麵,沒有說話。但淩蘭出自於自己的小心,還是略微的留出一道縫隙觀察兩個人表現。

唐心坐到她的床邊,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小蘭,你醒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你昏迷了大概三天了,我都要擔心死了。”她捏著保溫桶的手指縮緊,露出沒有血色的慘白。

淩蘭看著唐心這奇怪的樣子,似乎她是真的在擔心她,那她到底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小蘭,下午你地前養母就回來了。特地推掉了奧地利的音樂會,你可不要任性。還有,盡快地記起那天的事情,這對你很重要。”蕭晨對唐心很是關心淩蘭的姿態眼底一片暗芒,“我公司裏麵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有事情就按鈴叫護士。”

“唐小姐,小蘭似乎想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可以嗎?”蕭晨這話很不客氣,是在赤裸裸的趕人了。

唐心聽到這樣不客氣的話,臉色白了白,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之色,道:“蕭先生,即使你是小蘭的表哥,你也不能這麼不客氣吧?我想留在這裏照顧小蘭。”

“表哥,她還是不要回來了,我沒事的。”從記憶裏知道那什麼奧地利的音樂會對這具身體的前養母可是有重要的意義,淩蘭為了不惹懷疑澀聲說道。

嗓子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讓淩蘭難受的想流淚。就這麼一段話,嗓子都像是要生起火來了一般,疼痛難忍繼續讓這些人呆在這裏,她的聲音不壞了才怪。

嘶啞的聲音難聽得讓人皺眉。

而聽到這樣的聲音,唐心眼底卻生出些許奇異的光彩。瞬間,又淚眼朦朧,難以置信道:“小蘭,你的聲音怎麼了?”聲音裏的關切擔憂充滿了真誠的意味。淩蘭聽不出任何作假,唐心幾乎要撲過來,卻又生生克製住了。

蕭晨卻拉開了淩蘭遮住自己身體的被子,沉聲說道:“聲音是因為辣椒水嗎?還能不能好起來?”

淩蘭盡量背對著蕭晨,隻是狠狠地顯得慌張又無措地搖頭。

她現在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自己的這些“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