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服人神色很淡然,道:“此處燕齊交界,這幫人不是燕人就應該是齊人。”
孫由皺眉道:“若是齊人,我們當有所防備。”
公子服人用頗為無奈的眼神看著孫由,道:“若是齊人,若是有異動,由,你覺得是把他們置於身側得見彼方作為好,還是把他們趕得遠遠地眼不見心煩為好?”
孫由眨了眨眼,思索下,然後道:“還是置於身側得以就近查看為好,畢竟若是將其驅離,則彼在暗我在明,若想詳加探察則是大為不便。”
公子服人笑了,道:“所以你的態度要好點。”
孫由對公子服人的話有幾分反應無能,不解的眨著眼,而公子服人則是捶了下孫由的肩膀,轉身徑直走至山洞另一側夏瑜等人聚集處,對夏瑜道:“智……智青先生,我的堂弟年輕氣盛,態度無禮,還請您不要見怪。”
夏瑜看到那位“趙同”向自己走過來,再聽得對方開口道歉,又轉眼見趙同胳膊上還滲著血的繃帶,內心泛起一陣愧疚感——本來那一口該是咬到自己的,便道:“哪裏,先生客氣了。”
公子服人掃視了一眼正在裹傷的夏瑜一行人,道:“敢問先生意欲前往何地?”
夏瑜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還在腦子裏編瞎話時,公子服人已經再度開口道:“若是同是前往燕國,不妨一起同行如何,方才我見先生一行人已經將口糧拿來引火,如此冰天雪地,這方圓幾百裏少有人煙,我恰巧知道一處故交莊院,可以補寄口糧,先生可願同往?”
夏瑜微微有些詫異,然後笑道:“先生如此盛情,在下若是拒絕豈非不知好歹,隻怕叨擾了先生的故友。”
公子服人道:“哪裏,這一路隻怕也不太平,我邀智青先生,也是防備路上再有危險,可以有個相互照應的同伴。”
夏瑜沉吟了下,道:“如此便叨擾了。”算是應下了公子服人的邀請。
公子服人寒暄完後轉身回到燕人的那邊山洞,田舒則是看著公子服人的背影,湊到夏瑜身側壓低聲音道:“我看這個什麼‘趙同’不是常人,我們此次前往燕國事關重大,與這般人同行空怎變數。”
夏瑜道:“你說得對,這個‘趙同’確實不是常人。”
田舒皺眉,道:“你知道還答應過他要一起同行?”
夏瑜轉頭再次看著田舒,道:“不答應我們喝西北風去嗎?”
田舒不解的看著夏瑜道:“什麼?”
夏瑜歎了口氣道:“我們的口糧都用來點火了,剩下的糧食隻夠吃一天的了,不跟他們一起走,難道和西北風去嗎?”
田舒仍是不確定的道:“你怎知道他說帶我們去補給糧草的話是說真的,萬一他們是強盜呢?萬一他們是想把我們往他們的老窩引呢?”
夏瑜挑眉道:“應該不會,方才那個趙同說著方圓幾百裏少有人煙不是說謊,這方圓那幾百確實隻有一處村落,是燕國一個大夫的食邑,若是不想餓死在這片大雪地上,隻怕我們也沒得選擇。”
田舒疑惑道:“你怎知道這方圓百裏隻有一處有人煙?你又是怎麼知道那處村落是燕國大夫的食邑?”
夏瑜道:“度娘告訴我的。”
一夜緊張忙碌,好在狼群沒有再次來襲,等到東方微露曙光,看著那紅彤彤的太陽升起,夏瑜突然覺得有幾分不真實,站在洞口看著陽光灑在鮮血彌漫的白雪大地上,夏瑜突然有點想家了,想那個總是嫌棄自己沒出息的父親,總是嘮叨自己要找對象的母親,和不並常見麵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