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快腳的把完全滲入了葡萄汁的麵團揉勻之後,洛梨亞特別找了塊已經被充分打濕了的毛巾。來把整塊都已經變成淡紫色的麵團給包住。當她從白色料理台下的隔層裏抓出一隻瓷碗來,想要用來放豆沙餡的時候,卻剛好在一個偶然的斜眼下瞟見,一直位在自己斜後方的愛瑪.伍斯豪特,正用凶的足以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歹毒的緊盯著自己。
‘汗……她用這麼大的勁揉麵團,一定是已經把那麵團腦補成了我了吧?’
手裏還拽著碗的女孩瞬間感覺自己的腦門子一頭黑線。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幻化成尖銳的匕首好將她千刀萬剮的愛瑪.伍斯豪特,揉麵團的勁頭豈止是用力啊!根本就是惡狠狠的嘛。
‘啊,不過這也有好處,起碼麵團被揉勻的速度肯定會比別人快不少!’洛梨亞頗有些苦中作樂的想著。
和愛瑪一樣,同時也把對方當成競爭對手的洛梨亞。又怎麼可能會不理解她此刻無比憤恨著自己的心情呢?比賽進行到現在不過還隻能說是剛剛開始而已,可是自己的這一招用葡萄汁和麵的手法。卻已經將全場觀眾與評委的好奇心都給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向自視甚高的愛瑪如何能夠忍受的了自己的風頭,竟然又一次被自己打心眼裏就瞧不上的對手給搶走了呢?
‘唉,風頭是搶到了。可是萬一失敗,這太招搖的結果也一定會像一把雙刃劍一樣,把我狠狠的給打進萬丈深淵裏去吧?’
女孩頗有些心有戚戚焉的將前一天晚上,在家裏已經事先全部製作完成的豆沙。給倒進了碗中以待備用。
做完這一切後,再次回過頭去料理她那一團奇異麵團的洛梨亞。這一次製作的手法,倒顯得令在場觀眾很是失望的中規中矩了起來。隻見她先將麵團搓成了細細圓圓的長條狀,再下成明顯大小分量全都差不多的劑子。
看台上的鎮民們,各個睜大著眼睛打從心底裏巴望著女孩,能夠再耍出點什麼驚天動地的驚人之舉出來。可是台上的女孩卻始終幹著,凡是會做麵點的人每天都會做的事情。將淡紫色的劑子壓扁擀成圓形,又將豆沙放在手心裏團搓成一個個圓球。”
人們眼看著洛梨亞將第一個豆沙球置放在擀成圓形的紫色圓皮上,然後雙手一邊有節奏的熟練旋轉,一邊三兩下就將豆沙給整個的包進了紫色的麵團之中。雖然女孩還在不斷奮力的像把紫色的團子,給努力搓揉成有點像桃子那樣的上尖下圓的形狀。可是看台上的看客們卻紛紛表現的十分不買賬起來。
“什麼呀?這就完了嗎?好無聊?
“她是想做出一個紫色的雞蛋來嗎?”
“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都怪你!上次的比賽講給我聽的時候,肯定是添油加醋過了的吧?”一個年輕的女孩滿臉不快且不耐煩的用手狠捏了一把,今天硬是帶她來看比賽的戀人。
女人對同性總是容易產生毫無理由的戒備,自己供職廚師的男友前陣子,總是愛津津樂道的談洛梨亞長洛梨亞短!就算對方隻不過是個連話都沒能和她男朋友談上過一句的小女孩,這姑娘卻也還是忍不住的在心裏打翻了醋缸。現在眼見著男友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也不過爾爾,便立刻借題發揮一般的和他吵鬧了起來。
“才不是!洛梨亞上一次做的雪牡丹真的很美的!而且用變出來的魔法冰刃削出來,是當時所有在場的人,人人都看見的!我哪有添油加醋?”被埋怨的男人頭搖的猶如波浪鼓一般,委屈的仿佛一隻無辜的小狗。
‘庫……,難道她真像天邊偶然劃過的流星一樣。上一次隻不過是湊巧的靈光一閃?不,如果隻是湊巧,那麼剛才她就不可能做出用葡萄汁來和麵,這麼突破性的創新了。……究竟是內含玄機還是虎頭蛇尾……?’蹲在柔軟且高級的座椅上的庫駱,越發煩躁的不停扭曲頂動著自己兩隻套著厚厚毛襪子的大腳拇指。
“快看,快看!洛梨亞拿著根棒子是要幹嗎?”觀眾席上,忽然有人這麼大聲的呼喊了一聲。
於是剛才還議論紛紛的人們,很快又都慢慢的住了嘴。注意力又全都回到了那個在台上不斷奇怪的做著深呼吸的女孩身上。
隻見洛梨亞臉色煞白,神情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悲壯。她左手手裏托著那個形狀頗有幾分像桃子的紫色團子。右手則手握著一根圓圓細細的小木棒。
可是女孩維持著這樣的狀態足有一兩分鍾,卻總是始終不斷像是想要給自己鼓勁似的用力呼吸著,並不見有任何新動作。看到最後反而讓人頗為可笑的感覺,她根本就隻是在抽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