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萊恩之家顧名思義就是店老板葛萊恩.格魯斯特的家。
而葛萊恩之家除了提供外鄉人,可以在路經此處時能夠有個地方住。其實還兼做著餐廳,酒館的生意。不過這也難怪,像帕歐利這樣偏僻的小村莊說到底也不是什麼旅遊勝地。就算好幾個月沒有想要投宿的客人來敲門,也是再平常不過了的一件事情。
這一天時間不過剛近中午,大大敞開著的旅社門外天色就已經陰暗到了不行。
老板娘費麗莎一看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就心知這是要好好的下場暴雨來的架勢。慌得她連忙從樓上把自己家的那位,還睡得迷迷糊糊糊的男人給硬拽下了床。夫妻兩個人一起動手,好不容易才把散養在院子裏的那些能產奶的羊羔,全都給趕回了簡陋的雜貨間。那裏自打一年前就已經變成了現成的羊舍。
“真要命,到底還是給淋了個濕透!”將最後一隻羊給踹進柴房,老板葛萊恩還在門前落鎖。誰知天老爺竟然就已經忍耐不住,下起瓢潑大雨來了。葛萊恩沒辦法,隻能弓縮著背草草慌忙把柴房給鎖了,便跟著自己的老婆一起衝回大木屋。可是就是這樣,兩個人到底還是被突然傾倒的暴雨給澆濕了個大半。
“先拿著這個擦擦,看這天也不會有客人來了。我這就去後麵給你燒開水洗澡。”先進屋的費麗莎早在他一個勁抱怨的當口,就已經進到櫃台裏去取了兩條幹毛巾、。一條扔在木質的吧台上供老公自取,一條則胡亂的往自己的臉上頭上擦拭著。
“不過是淋了點雨,擦擦不就完了嗎?洗什麼澡啊,你這個婆娘盡胡扯。”葛萊恩.格魯斯特天生就是個山野農夫似的莽漢。要不是開了這家旅店,已經足夠維持住他們家一家老小的生計。或許也會像村裏其他的男人們一樣,每天盡指望的就是田裏的土豆或花椰菜收成能夠更好些。但就算是現在已經不用再去幹那種重體力活了,他也依然改變不了骨子裏的那種粗枝大葉與鄉土氣。為了淋到點雨就要去燒水浪費柴火,這種既精貴又奢侈浪費的事情不要說是叫他去做,就是讓他聽都會覺得是樁不可饒恕的大罪。
“我是看這雨下的這麼大又那麼猛,你身上不去去寒搞不好會得病。到時候要是還要花錢請大夫吃藥,倒還不如現在燒掉點柴火去洗個熱水澡來的好。再說……。”說到這裏的費麗莎忍不住麵露處嫌棄之色,“你都快有大半個月沒洗澡了吧?再不洗今晚你就去別的屋睡,人都發臭了。”
老婆不許自己上chuang,這事情可是十分相當的嚴重的。
對葛萊恩.格魯斯特來說不能抱著自己de老婆睡jiao,顯然是要比浪費掉點柴火去燒洗澡水更讓他無法忍受。所以五大三粗的男人隻能腆著一張臉的屈服,“行行行,我洗就是了。”
“哼!”費麗莎順利的說服了自己的男人,自然變得眉開眼笑了起來,“非要人下了殺手鐧,你才肯乖乖的聽話……。”
女人剛要轉身向著後頭的廚房裏去,屋子外麵的大路上卻竟然從巨大的落雨聲中,隱隱的傳來馬車飛快駛近的聲響。
“葛萊恩之家……太好了,老爺。應該就是這裏沒錯,這個村裏唯一一間可以投宿的旅店。”嘩嘩的暴雨聲中,除了車輪碾過泥土地的動靜。竟然還有雜亂的馬蹄生踏來踏去的動靜。
“看來人不少,說不定能是個大賺頭。”
“快快快,快拿把傘給我!”
當一輛全黑的四輪馬車出現在自己家院子之外的時候。葛萊恩的心裏忍不住的就咯噔了一下。他一邊胡亂而焦急的拍打著吧台的台麵,一邊心裏則雀躍不已著。能夠乘著馬車帶著騎馬的隨從出門的,怎麼樣都能夠算得上是個金主了。
等到葛萊恩撐著傘完全顧不上院子裏的一片泥濘,飛奔過去拉開圍住了自家院子的木柵欄的時候。外頭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那幾個男人卻已經顯得比他們胯下的馬兒更焦躁不安了。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誰都不喜歡站在露天受暴雨淋的
“喂,老板。我們要住店,還有房間沒有?”
“有有有。各位快請進吧。”雖然撐著傘,但是一位有風所以瓢潑的大雨還是將傘下的葛萊恩又給澆濕了。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卻依然笑得好不開心。
黑色的四輪馬車被駛進了院子,一直等到那幾個騎在馬上的隨從都下了地。馬車直接停在了大木屋前,純黑的馬車車門才被從駕駛座上跳下來的馬車夫給拉開了。
從裏麵率先彎腰鑽出來的是個矮矮的中年男人。穿著普通的根本讓人看不出到底算是有錢還是沒錢。
正在葛萊恩眼看著那位老爺臉上,深刻而嚴肅的皺紋感到無比失望的時候。黑色的馬車裏忽然伸出了一隻女人的手,雪白無暇的肌膚,纖細勻稱的手指。一看就知道這隻手的主人一定是個什麼活都沒有幹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