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倫敦,街頭街角皆是陽光燦爛。人聲鼎沸的城市總是免不了擁擠髒亂,但是獨占一角的富人區卻是風景優美,鳥語花香。
韓希推開窗,一股夾雜著花香與陽□□息的清新空氣便湧了進來。他伸著懶腰,深深吸了口氣。探頭看著窗外閃爍著露水的草坪,眯著湛藍的眼睛愉快地笑了起來。
距離泰坦尼克號沉沒已經半年了,踏上美國後,自己便跟著卡爾在紐約定居了下來。卡爾本來倒是打算按照諾言,在富人區給韓希置辦套房產。但是韓希在仔細考慮後,還是隻選擇了一幢距離富人區不遠的小別院。這樣他既不用費心於與自己身份不符的居住環境,又能很方便地去拜訪以及騷/擾卡爾。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卻是卡爾到了紐約,便開始忙碌起來。老霍克利先生已經漸漸開始將權利轉交給大兒子,而紐約上層階級的眾人也將目光對準了這個已沒有婚約束縛的黃金單身漢,於是卡爾每天頻繁穿梭於公司與社交場,竟是難得和韓希見上一麵。
不過,韓希自己也沒閑著便是了。初到紐約時,他很是惶恐,呆在船上時一心隻想著逃生,而從海難中脫逃後,需要煩惱的卻是生計了。全然陌生的二十世紀初紐約簡直讓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對這個世界的全不了解讓他連個謀生手段都找不到,剛到時他甚至天天將自己鎖在家裏,仿佛這樣就能不用去煩惱以後。可是過了一個星期,形式卻是逼著他必須得走出來,融入這個一個世紀前的社會了。
因為即使卡爾像當初承諾的那樣,很慷慨地給了他一大筆“感謝金”,但是坐吃山空的道理所有人都懂,他若是不想辦法自己賺錢,總有一天會餓死在家裏。於是剛開始時,韓希像所有穿越者一樣,拿出一部分錢進行了投資,妄圖通過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先進的金融知識,撈的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然後,理所當然地賠了個一幹二淨。
他對於自己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太過於盲目自信,卻忘記了理論談得再歡,觀念再超前,也抵不過薄弱的實戰經驗。更何況他隻是個破落的棄子,很多時候隻會侃大山地吹牛,金融管理的基礎差的一塌糊塗。
在不甘心地又試了幾次後,韓希終於徹底認清了事實。自己即使穿到了一個世紀前,也不是經商的這塊料。
而這時候,卡爾當初給他的那筆錢,已經隻剩下一小部分了。
灰頭土臉的他來不及鬱卒,就要去費盡心思找尋養活自己的方法了。
最終,在一位偶然結識的上流紳士的介紹下,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紀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當韓希焦頭爛額地忙於生計時,卡爾也沒閑著。他剛風塵仆仆地從加利福尼亞趕回來,還沒坐下來好好歇歇,便又接到侍者送進來的宴會邀請函。卡爾疲憊地倒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掃了眼精美的字跡,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長歎。自己逐漸接管霍克利家族產業,和眾多合作夥伴應酬的任務也全壓在了自己身上,本是想趁這次休個假,好好放鬆放鬆,這樣看來卻是奢望了。
三天後,露天酒會上,衣冠楚楚的上流紳士們觥籌交錯間談笑風生,卡爾揚著標準的微笑看似專注地聽著宴會東道主海恩先生的俏皮話,心思卻早不知溜達到哪裏去了。
話說自己一去加州就是兩個月,不知這段時間金發小子過得怎樣?早知道發封電報問問好了。不過想必他現在正躺在自家院裏曬太陽享福吧。想象下那小子躺在草坪上懶洋洋的小樣以及被太陽光烤的紅通通的臉頰,卡爾臉上的笑容更真了幾分。
“海恩先生,聽說你最近又惹上一樁風流韻事?”滿臉胡子的梅森先生曖昧地眨了眨眼,他綠豆似的小眼睛在茂密眉毛下精光閃閃,透出幾分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