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原來是同誌(1 / 2)

自那一日衝突後,兩人便有一個多月都沒有見麵。

卡爾當時從長久的疼痛中緩過神來,站在客廳中,對著韓希緊閉的房門看了許久,終是帶著一腔怒火還有隱約的後悔離開了那幢房子。

而現實並沒有留給他很多時間來深入思考與韓希的關係,現在正處於權利移交過程中的緊要時期,這次回來本就是忙裏偷閑,因此甚至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急匆匆地趕往舊金山和合作夥伴進行合同的進一步商談。白天滿是應酬與商場拚殺,晚上則是在熾白的電燈下加班加點地處理文件,以至於當他終於再一次想起韓希時,逝去的時間已使他當初倍感侮辱的怒火全部消散,唯剩下愧疚與自責了。

生性驕傲的卡爾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被人當麵羞辱後,還能冷靜地坐下來反省自己的錯誤。這對他近三十年的人生來說,簡直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而帶給他這種新奇體驗的韓希,自然位置被放的更為珍重。

坐在回程的火車上,卡爾下意識摩挲著手杖沉思,他冷峻的側臉在車窗上投下模糊的倒影,在窗外白茫茫的霧靄中,叢叢樹木飛速閃過。

然而即使他已經開始隱約領會到少年暴怒的原因,他對於該如何處理這一關係仍是一團亂麻。離開的這一個多月恰恰使他證明了自己那晚對少年的渴望並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不知原因為何,也許是早就在心中埋下了種子,現在的他,對少年甚至不單單是身體的欲/望,甚至開始渴望更深的東西。對他來說,更加甜美更加具有吸引力的,已經是那個藏在年輕/肉/體中的靈魂。他開始渴望少年和他之間,是一種長久而深入的感情。

而在上一段的關係中,這種渴望曾令他一敗塗地。

對麵包廂門突然開啟,一位衣冠楚楚地紳士探身出來,又回頭說了什麼,包廂中逸出一兩聲嬌笑,猛然將卡爾從沉思中驚醒。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想了什麼,卡爾不禁白了臉。

他剛剛絕對是瘋了。長久的感情?卡爾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坐在霍克利家族準繼承人的位置,他的行為不允許有一絲差錯。短暫的包養一個男人,還可被稱為一樁風流韻事。妄圖和一個男人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那絕對是驚天的醜聞了。

待下了火車,將行李遞給提前等在一旁的隨從時,他才發覺手套竟已經在車上思索間被自己揉皺了。掩飾般地將那皺巴巴的布頭攥進手裏,卡爾上了車,陷在後座舒適的軟墊中時,卻悲哀地發現他此刻最想去的,竟是那個他一開始為少年買的家。

攥緊了拳頭,卡爾板著臉開了口:“回霍克利莊園。”

克製,是霍克利家族百年來教導子弟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