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傷口應要結疤(2 / 3)

中國六個省份在三天之內又接連發生了多起傷害事件,這次襲擊對象既有仙人又有凡人,奇怪的是所有的受害者都集體失蹤了,隻留下了一名仙人幸存者。這個幸存者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奶奶,她提到那天就害怕地搖頭晃腦,痛哭流涕:“當時我兒子陪我散步,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從來沒有感到過這麼嚇人的時候,當時突然變得好嚇人呐!我兒子把我推到了旁邊的綠化帶裏,我……我藏在那裏……沒敢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人閉著眼,擺擺手,“我活了八十年也沒見過那麼可怕的東西啊……牙齒太長了……”老人情緒已經失控了,蜷縮在床上,施著微弱的驅逐術,不讓人靠近。

王晨把發生在中國的情況通報給了巫仙聯合會的成員國,結果類似這種的襲擊事件在大多數國家都有發生。他被告知,不用過分緊張,接下來就恢複正常了。果然,接下來的幾天再也沒有一起類似情況,事態突然變得平靜,平靜得讓人不安。王晨實在覺得太蹊蹺,他認為有必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這一天王晨正在研究其他國家的案件,王佩璿無聲地走了進來。王晨這才發現這兩天都沒見到他人影兒了,剛想問他忙什麼了,抬頭看見他紅著雙眼,王晨內心“咯噔”一下,覺得自己身上一定發生了不好的事兒,不會是爸媽……王晨害怕地雙手顫抖著,不敢往下想。王佩璿走過去,嘴唇哆嗦著說:“晨晨,小月死了。”說完大串大串的淚水從他那閉著的眼睛裏湧出。王晨腦子一下懵了,“嗡嗡”直響。什麼?小月死了?什麼?王晨死盯著王佩璿,感到胸口劇烈疼痛,他捂著心髒,臉色慘白,從嘴裏惡狠狠地擠出幾個字:“不可能!”王佩璿“哇哇”哭道:“小月……小月……自殺了……她……投水……自盡了……”王晨歇斯底裏地搖頭吼道:“不可能!你在騙我!不可能!你他媽在騙我!不可能,你騙我……”他癱坐在地上,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在說給自己聽,最後隻剩下痛苦的聲音……

小月是從一座大橋上,縱身躍下。王晨始終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選擇永遠離開自己,她不愛自己?不,她是愛的!

無法接受,無法接受愛人就這麼離開了,像是不再留戀一樣地離開。

你怎麼舍得把痛苦留給我?你走了,不回頭,我一個人,難以承受。

這是屬於獨家的難過,縱使全世界都理解,可是還是感覺你承受了全世界所有的痛楚,不再覺得戰爭中沒有孤兒食物可憐,也不再認為地震中失去家園的人值得同情,因為,心更疼。

王晨每天每夜都生活在地獄之中,接受比烈火更為煎熬的煎熬。小月的音容笑貌總是浮現在眼前,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出現在他身邊。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吻,想念她的手撥開那烏黑的頭發,想念她每一樣每一樣東西。這一切真的回不來了嗎?王晨無聲地呐喊著。

王佩璿遞給王晨一個香袋,說:“這是小月最後留給你的,裏麵有她的三絲頭發,你想念她就拿出一絲,她就會出現,但是隻是幻象,不久就會消逝。”王晨接了過去,捧在手心,雙眼再一次模糊了。“佩璿,你告訴我,她為什麼離開我?”王晨呆呆地問。“晨晨,小月沒有離開,真的沒有,她會陪你一起走下去。那是她的選擇,她喜歡你,可她不得已。她是做了她認為正確的選擇,並且她希望你往前看。”王晨沉默了。

王晨一直沉浸在失去小月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好在這麼多天一直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一切都是那麼平和安靜。王晨瘦了好多,甚至有點蒼老,不過他正一點點習慣,一點點解脫。事情就是這樣,無論是父母過世,還是夫妻死別,難過一段時間,人們都會回到正軌,甚至於像是沒發生過傷心事一般。

王晨想回家一趟,自己好久沒回家了。現在已經是初冬天氣,空氣中散發出獨特的氣息,天上的太陽已經失去了夏天的威力,寒冷的風取代了它的地位,樹木褪去了綠葉,野草失去了生氣,大地到處灰蒙蒙的,一片荒涼景象。

回到家,爸媽都有點詫異,這麼多天不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本來就不胖的兒子又瘦了一圈,臉上氣色也難看,真是讓人心疼。媽媽難過地撫摸著王晨,非要拉著王晨去醫院做檢查,王晨拒絕了。媽媽接下來就是瘋狂地給王晨滋補身體,不是山雞就是海參,王晨則整天把自己關在臥室,悶悶不樂。媽媽總是想方設法地讓王晨出去走走,她找來佩璿,讓他陪王晨出去逛超市,看電影,王晨提不起興致,隻想一個人呆著。